“羅先生”雙手一攤,說道:“盡管拿走,就當給你的見麵禮好了。不過我要說的是,這個東西的保存環境十分苛刻,溫度超過68華氏度或者低於30華氏度,瓶子裏的液體就會有性狀改變,進而導致這張麵皮壞死。另外,把這張原本已經千瘡百孔的麵皮修複,並且重新移植回你的臉上,這絕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能夠實施這種手術的醫生,全世界不超過5個,祁博是你能碰到的唯一一個。所以,如果你想抱著這個東西離開的話,盡管請便。”
說著,他把那個瓶子往我的方向一推,然後自顧自繼續去看電視機中的轉播畫麵。
我牙根都癢癢了,但事到如今隻能耐著性子說道:“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羅先生”把目光移回我的身上,笑了起來:“第一,把怎麼拿到這張照片的過程,原原本本告訴我;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去菲律賓南部,幫助我剿滅那裏的海盜武裝組織——巴巴羅薩共和國……”
“什麼亂七八糟的?巴巴羅薩?我還是海雷丁呢!”我的第一反應,是“羅先生”在玩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巴巴羅薩共和國的海盜武裝組織,再說,美國人要消滅這個組織,有的是各類軍事資源可以調動,為什麼要我出馬?這不笑話嗎?
但“羅先生”的表情卻告訴我,他並沒有在開玩笑。
“有沒有這個武裝組織,你可以在網上查一查。至於為什麼要找你去擺平這件事,原因很簡單——要剿滅這支武裝的,不是美國官方,而是我和我的公司。我不可能明目張膽地調動美國政府、軍方和情報機構的資源去做這件事。隻有麻煩你帶領那艘‘斯普魯恩斯’海盜船上的幾個小混混去做了,出資源養著這群人,就是做這種事的。當然,在我影響力所及的範圍,你們可以獲得大量的軍事資源,我覺得,隻要你足夠強,這些資源就足夠你完成這次任務……”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機“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羅先生”看了看電話機上的來電顯示屏幕,就是一皺眉,很顯然他還想繼續和我講下去,但這個電話又不得不接,於是他索性按了免提。
“卡索,你們那邊怎麼樣?”“羅先生”說道。
“我們還有8分鍾就能趕到現場。不過情況不大妙。”電話裏傳來了那個“Abruzzi”的聲音,我這才知道這個家夥叫“卡索”。
“怎麼不大妙?”“羅先生”微微皺眉道。
“我們把相關情況提供給了中國方麵,包括那張照片。中方的專家隻用了5分鍾,就通過計算機大數據庫的對照,確定這張照片的拍攝地點位於華光大學附近的一棟高層辦公樓,大致是17層-23層的這個範圍內。他們在18層的一間廢棄辦公室裏,找到了大量的煙頭、便當盒,說明有人在這裏蹲守了至少一周。此外,還發現一把M40步槍,以及3發子彈……”
“羅先生”冷冷地道:“人抓住了嗎?”
卡索說道:“沒有。通過調取一周內的CCTV監控錄像,中國人找到了嫌疑人,我把信息傳輸到你的屏幕上。”
“羅先生”“嗯”了一聲,再度拿起遙控器摁了兩下,“A先生”與學生互動的直播畫麵下方,出現了一個“畫中畫”,上麵是一個人的照片——臉盤很小,麵色有些蠟黃,顴骨高聳,具有非常典型的東南亞人麵部特征,不過這個人雙目如電,加上短短的板寸,一下子顯得整個人都非常精悍。
我注意到,“羅先生”一看到這張臉,似乎倒吸了一口涼氣。
卡索繼續在電話裏說道:“沒錯,就是他,何塞·博尼法西奧,我們所確定的、巴巴羅薩共和國的十大悍將之一,擅長狙擊。中方沒有查到他的入境記錄,相信他是偷渡入境的,而且巴巴羅薩共和國在各國以及國際刑警組織的檔案裏,並不屬於恐怖組織,也不是具有極高威脅度的犯罪組織,因此被他鑽了空子。”
“羅先生”說道:“他現在在哪裏?”
卡索說道:“根據先前那棟大樓裏的監控錄像,大概上午10:00左右,也就是我們從你那裏離開趕往華光大學途中,他悄然離開了那棟辦公大樓,沿鬆花江路往東走了。接下去的去向,還不知道。”
“羅先生”說道:“走的時候有沒有隨身攜帶遠程射擊武器?”
卡索說道:“沒有。他的穿著比較單薄,肯定不可能隱藏狙擊步槍這樣的武器。”
“羅先生”說道:“那就隻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