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把這兩副骷髏拆了拿大腿骨當槳？
覺得有些走投無路的我，立刻撲上去要拆這兩副骸骨。
此時我發現一件事：那兩副骨骸喉頭的兩個黑包裏所發出的蟲鳴，似乎在節奏上越來越快，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給我的感覺是黑包裏的那兩隻蟲好像越來越慌張。
嗯？這怎麼回事？難道這種蟲能夠感知危險，所以被某些人放在這裏當作警報器使？
我腦子裏一閃念間，兩條海羅妖就已經躥到了小木舟的底部我視線的盲點裏。
我的心當即就是一抽，知道來不及逃了。
接下來，就是整條小木舟從左側一個猛翻，“嘩啦”一聲巨響，整個倒扣在水麵上。
我自然也掉落到水中，還沒來得及掙紮一下，喉嚨一緊，就被一條鰻尾給卷住了頸部。
好吧，又回到剛才的狀態了。
不過，接下來，我兩條腿的腳踝又是一緊，被另外一條鰻尾給卷住了。
這劇本好像和剛才的不一樣嘛！
隨即，我的身體就被兩條鰻魚尾巴撕扯起來了。
這一下簡直要了我的命了——這兩條鰻魚尾巴的力氣之大，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感覺自己救好像被兩隻機械臂抓住了頭尾，拚命拉扯一般。
很快，我就聽到“咯咯咯”的聲音——是頸骨正在被扯斷。我的脊椎骨似乎也在“咯咯咯”地摩擦。
媽的，老子要被扯斷了好嗎？懸念僅僅在於是脖子這裏被扯斷，還是腰部這裏被扯斷。
你們倆誰行行好，放我一碼？
剛想到這裏，我就覺得腳踝上的那條鰻尾一鬆，心頭剛剛一喜，那條鰻尾卻迅速向上，直接卷住了我的兩個膝蓋，然後更加用力地撕扯。
尼瑪，纏我腿的肯定是“沈雲杉”，它不會管我的死活。
“小妖”呢？
我努力想要抬頭看它，可是我的頭頸被牢牢纏住，根本無法抬頭。
我絕望了：此時的“小妖”已經不是小妖，隻是變異的、沒有什麼意識的怪物而已。縱然它有意識，它會放過我嗎？當初是誰一槍打死了她？
認命吧！
我停止了掙紮，任由兩條海羅妖撕扯自己的身體。
我感覺，先斷裂的應該是我的頸骨吧。“小妖”拿到了我的頭顱，它會如何處置？一口吞掉？慢慢地一塊肉一塊肉地吃掉？還是當球玩？
吃掉我吧，這樣至少有一部分的我能夠始終陪著你。
我再度看到了“小妖”雙眼所放出的異色妖光，它似乎在我的上方，認真欣賞我瀕死時的神態。
我欠你的，今天算是還了一些了！
就在這時，出乎我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小妖”的鰻尾鬆開了！
我的身體立刻被“沈雲杉”拉拽著向水麵上而去。
“小妖”跟在後麵。但在水中，這兩條海羅妖的遊動能力真的相差不多，“小妖”始終追不上“沈雲杉”，隻能在後麵一定的距離上追趕。
我耳朵裏聽到“啊~啊~”的海羅妖叫聲，卻也分辨不出是“小妖”急切的呼喊，還是“沈雲杉”得意的大笑。
我努力抬頭去看“小妖”的表情——它到底有沒有意識？小妖的記憶還有沒有殘留在它腦子裏，如果沒有，它剛才為什麼要放開我，避免我被當場分屍？
可是身體和頭顱始終被“沈雲杉”帶得上下搖擺，除了“小妖”兩隻眼睛裏所放出的異色妖光，我根本看不清它臉上其他的部分。
猛然間，我耳邊響起了“嘩啦”的一聲，兩條腿也同時一鬆。
“沈雲杉”一甩自己的鰻尾，把我整個人拋出了水麵。我的身體在空中不由自主地翻了個跟頭，掉下來時肩膀接近脖子這裏一陣劇痛——被“沈雲杉”惡狠狠地咬住了。
隨即，它的鰻魚尾巴纏上了我的腰部。
你這動作倒是很誘人，可是別……啊！
“沈雲杉”惡狠狠地從我肩膀這裏咬下一塊肉去。
身後的“小妖”發出“啊~啊~”的叫聲，追了上來。
“沈雲杉”一邊把嘴巴裏那一小塊肉吞下去，一邊朝著身後的“小妖”挑釁性地“啊~啊~”叫了兩聲，然後拖著我一個猛子紮入了海水之中。這一小塊肉所造成的失血並不嚴重，但還是染紅了一大片海水，然後氳了開去。
直到此時，我完全確認了，這兩條海羅妖是具備人的意識的。說不定還存有在還是人的時候的記憶。
所以“小妖”努力不讓我死，而“沈雲杉”一心要我的命，因為當初是我殺了她。
難道死人還可以變成海羅妖，以這種方式複活？
媽的，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種技術？誰幹得這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