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雙鼠目滴溜溜的上下打量著易峰,知道來者不善,隻好實話實說:“那女人三四天前因為交不起房租自己走了,根本不關我的事!再說了,他們到現在還拖欠著我差不多十天的房租呢!”
易峰知道在這裏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他轉身說到:“南峰,我們走吧。”又轉頭對司機說到:“回頭找人把這家破旅館給我拆了!”
南峰好不容易來到了這裏,他又怎麼肯輕易離開。拖著虛弱的身體在附近找了很久,始終也沒有見到靜蘭半個影子。他有些頹然和絕望,心裏呐喊著靜蘭的名字,牽掛著他那未出世的孩子。
易峰派了很多人去找尋,折騰了將近半個月之久,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江南峰蔫了,一點精神也沒有。憋在房間裏不說話也不睡覺,失神的大眼睛兀自盯著天花板,幾近瘋傻狀態。
江毅和慧茹如坐針氈一般,卻半點辦法也沒有。隻能派了醫生護士和家裏傭人隨時待命,不讓他出什麼意外。至於靜蘭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江易峰因為南峰的苦苦相求,沒有稟告給江毅和慧茹。
南峰是害怕自己的家人容不下靜蘭,再給她帶來災難,才加以隱瞞的。他一直相信,靜蘭在某個地方會好好的,他等著她,哪怕是等一輩子。
他拒絕和他大哥江易峰一起打理他們的公司和連鎖店,他不想走出葡萄莊園。留在這裏,就有希望。靜蘭是知道這裏的,隻要她還活著,隻要她回來找他,他就會在。以生命為代價,以一生的時光為賭注,他等她。永遠都等!
蒼天有眼!相隔了二十多年的一對戀人,百轉千回的終於等到了彼此!他們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江南峰要用生命裏剩下的光陰,全部用來疼惜靜蘭和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為什麼?他和自己的媽媽沒有血緣關係?無論如何,他也不信!
他有父有母,有哥哥有嫂子,還有一個已經三歲多的侄子,也就是陌離。當時的他們,是何等的親密,何等的休戚相關,榮辱與共。
哥哥嫂嫂對他的疼愛他是知道的。江易峰為了他受的那些委屈,真的買下了那塊地,拆了那家小賓館!雖然對他們而言,那麼一塊小小的地方微不足道,但是那是江南峰的屈辱之地,也就是他江易峰的痛腳。不拆不足以泄憤。
誰敢欺負他的弟弟,就是欺負他本人。
江易峰有著小麥色漂亮的肌膚,一雙炯炯閃亮的眸子篤定而堅韌。他在父母之外,隻有南峰這個唯一的弟弟。如今自己已經娶妻生子,而弟弟卻寥落至此,他的內心一時不能能平靜。
這個傻弟弟,遇到這麼大的事,居然選擇和心上人一走了之。真是笨到家了!怎麼就不同他商量一下呢?至少他能夠護他周全,不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弟弟已經回來了,當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讓他打起精神,重新活過。他要想辦法幫他過了這個坎才行。
特意的在釀酒房裏安排了幾個和弟弟年紀相仿的工人,這幾個工人最最重要的任務,不是釀酒,而是想辦法開解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