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世和背景,也不知道他來自何方,家在哪裏。但是隻要這個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陪伴著她,其它一切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金錢對於梅如雪來說,一直以來也就是個生存下去的必需品,但從未看得很重要。基於此,她從來沒有問過周淳的經濟狀態。
此時,梅如雪抬起頭來麵對著大夥兒的笑鬧,眼睛裏充滿了幸福和對未來的憧憬。隻有眼前的這個人本身,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月後,一個清晨。如雪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走到洗漱間去,一陣天昏地暗的眩暈讓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聽到她的聲音,同樣剛剛醒來的周淳慌忙的把她抱到了床上,焦急的呼喚著她。
自從他們在一起以後,周淳就租了間比較寬敞的公寓,和如雪住在了一起。起初,梅如雪並不想這樣。可是周淳卻說:我們既然已經在一起了,就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我不想有一分一秒的時間失去你,更不要哪一天醒來看不到你!看著他執著真摯的目光,梅如雪心軟了。是啊,已經在一起了,自己的一切也已經都給了身旁這個明朗帥氣的男人。住不住在一起,還有什麼分別嗎?
暗歎一聲,幸福之於她來講,來的既突然又惶恐。突然的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也還沒有那種愛戀到生生死死的體會,就突然變成了這樣;而她惶恐的是,像她這樣一個無根無基,沒有任何背景的打工女,竟然被這樣一個優秀到不行,帥到不行的男人所寵愛和珍惜。上天待她確實好到不行了,她從心裏感激上蒼。
意識漸漸恢複的梅如雪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兩隻白皙的手正被周淳那一雙細膩光滑的手緊緊地握住,而他那一雙焦灼的眸子也正在熱切關切的注視著自己。
看到如雪醒了,周淳急切的說:嚇死我了!如雪,你怎麼了?走吧,我們去看醫生!還沒等如雪回答,周淳已經幫她換上了一條鬆軟的連體裙,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在醫院,一係列的檢查結束了。梅如雪坐在醫院長長的通道裏等待著周淳。他去拿檢驗的結果去了。看著周淳那樣的緊張,梅如雪從心底裏笑了。關心則亂吧。
此時的醫院人並不多,梅如雪獨自坐在那裏,隻有遠處還有幾個同樣坐著等結果的人。有些寂寞無聊,梅如雪不禁站起來望向窗外。仲夏時分,正是所有的植物長得最旺盛的時節。落英繽紛的幾株合歡樹上,油亮細長的羽狀綠葉襯托著一團團間紅間白的絨花。梅如雪很喜歡合歡花,倒不是它有多麼的嬌豔,而是它開在枝頭時的那份雍容和它飄落時的那份灑脫與不羈。
此時的繁茂昌盛和綻放枝頭的驕傲,不知道在哪一天的清晨或傍晚就悄然灑落,跌入塵泥之中。但是此刻,它仍然無所顧忌的翩然怒放於這滾滾紅塵之上,笑著看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