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三好不容易才穿過了眾人,滿臉是汗的擠到了白蓮的跟前。
鐵三,你趕緊去把城裏最好的大夫請了來,然後去把花容居的花姑叫過來招呼這邊的生意,姑娘們都散了,個人去做個人的事兒,該幹嘛幹嘛去。
白蓮從來沒有啟用過的智慧這會兒倒是突然靈活了起來。
隨之而來的小青也驚歎了。
小青,去廚房打盆熱水來,把那窗戶開開,昏迷的人需要清新的空氣。這是二十一世紀的醫學知識吧?不知道白如蓮到底是從哪裏記住的,虧她還能想的起。
姑娘小姐們大部分都散去了,有了幾個跟了容媽媽許多年的老伎娘卻還停留在容媽媽的房裏,潸潸的落淚,不忍離去,當中有一人,分外的悲痛,眾人嘈雜的聲音漸漸消散了,白蓮方才注意起了這聲聲的悲痛。回眸,但見平日裏貼身伺候媽媽的丫鬟,喚作沈娘的中年婦人,說是中年婦人其實也不過年方三十餘,隻是古時的女子到了三十上下就已經算是中年了。
沈娘早已經是癱坐在了房中的床榻下,剛才因為焦急又因為房中聚集了許多人,白蓮未曾注意,先見那沈娘臉上掛著滿臉的淚痕,眼眶裏還止不住的往外湧著鹹澀的液體,一張略帶滄桑的臉跟個容媽媽的蒼白沒有兩樣。也被感動在了沈娘的悲痛裏。
眼角滑落了一滴滴的淚珠。
大夫來了。鐵三的聲音終於傳來了一絲安定。
白蓮起身就去迎了大夫,著急趕來的大夫一眼瞅見這個美麗無比的小娘子,驀的定住了身體,僵在哪裏半天都沒有動彈。
你看著我幹嘛?病人在床上。白蓮一聲憤怒吼來。
大夫才移了步子坐在了容媽媽的床邊,拾起容媽媽的手,眼睛還瞄著白蓮。
小青端著一盆溫熱的水進來就看見失魂的大夫,放下水盆,就喚了白蓮:“小姐,你就先行離去吧,有小青和沈娘在這裏伺候就行了。”
不,我在這兒等大夫診斷清楚。白蓮的聲音裏堅定的焦急。
小姐!你在這兒叫那大夫怎麼靜的下心來診斷哦!小青拉了白蓮就勸了她出去。
白蓮才注意到自己沒有蒙麵,眼睛恨了一眼不稱職的大夫,絲毫沒有怪罪自己的美貌畫皮。
出了門,恍恍惚惚的拖著沉重的身子上樓。
廳裏又是一陣驚呼。
去?卡西莫多粗啞的嗓音止住了眾人的貪豔,跛著瘸腿擋在了白蓮的身後,護送了白蓮安全的回到天上瑤池。
卡西莫多總是能在危急中為自己挺身而出。
卡西莫多關上了天上瑤池的門,又站成了雕像的樣子。
白蓮坐在桌邊,久久難從對於容媽媽的擔憂中抽身離開,不知道容媽媽到底怎麼了?不過就是這樣一摔?
人生真的就這樣無常嗎?
人們都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嗎?
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成為了畫皮的奴隸,容媽媽亦是嗎?可是命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們都要在他的身體裏拚了命的求生存?
無邊的困惑捆綁著慘痛的哀傷,白蓮哭了,哭的就像沈娘一樣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