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亮時,梅林疏帶上青羽直奔黑山頂上,太陽還沒有升起。
“羽兒,我們要離開天澤了。”梅林疏的話傳入青羽的耳中,但是她困的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一下。
“再堅持一會,就好。”
梅林疏將地圖在跟前展開,七彩雲霞在日出升起的刹那大放光華,他將青羽綁在懷中,輕輕催動指尖玄力。
“青龍在左,白虎為右,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口訣輕念聲中,他的身子離開了地麵緩緩向著高處再升,隨著那輪日出升起,露出太陽整個輪廓時候,玉笛聲傳遍天澤大陸的每個角落。
墨子稀的枕邊是蕭雲兒的嬌笑,那枚紅色的寶石突然從她手中消失不見,然而它卻出現在了黑山頂上向著浩宇中如同一個隕落的星辰般劃破天際,在陽光的背麵破出一片紅色光門,萬物生光輝,這樣的奇異景象既然天澤的人們都能遠遠看到。
青梅堂裏的兩人尤其對這片光景感到歎息,他們同時感覺到了一種無比煩躁的失落感。
“梅大哥……”楚悅蓉從睡夢中醒來,直奔向屋子外麵,喊著梅林疏的名字。他的房間空空的,沒有人,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桌上放著一封信,然而打開來時楚悅蓉卻驚愣住了,信裏是一張白紙,連一個字都沒有寫。楚悅蓉一下子眼淚湧了出來:“梅大哥,你竟對我這般決絕……”哭著就奔了出去,門口遇到扁鶴和小麻子。
“悅蓉姐,怎麼了?”
“扁鶴,你們告訴我,他去哪了?”
“少主帶著少夫人一起走了。”
走了?走去哪?
聽到這句話,楚悅蓉如同被雷劈中,全身僵了一般:“走了?”她苦笑兩聲,再看看這一字不落下的信紙,似乎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不告而別……為什麼……”
“悅蓉姐,你冷靜些。”
“是啊,悅蓉姐,少主走了我們也很難過的,但是少主有他想做的事我們應該尊重他的決定,不是嗎?”
楚悅蓉不但沒有理扁鶴和小麻子,直接發了瘋似得跑了,不知跑了多少的路,她騎上匹馬四處尋找,最後奔向大明潮湖方向。
“梅林疏……我楚悅蓉這輩子不會放過你的,絕不放過你!”楚悅蓉一路哭喊,在一片寧靜的林中繼續穿行,她忘了現在是初冬的天氣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衣衫,寒冷和晨風將她的臉凍的紅紫,她的淚被風吹跑,盡管哭著喊著沒有人應她,因為這是一片無邊的林子,是通往黑山的路徑。她曾經看過梅林疏畫的那張地圖,問過他圈起來的那是什麼?他回答她:那是回家的路。她沒有再多問隻是當時不明白這話,現在想起來似乎也不十分理解,隻是猜想過他會不會不是天澤城人,但他會是哪裏人呢?
黑山的頂上已經不見了梅林疏兩人身影,雲霧開始變得波動,七彩的霞光越來越強,光門將在刹那關閉。楚悅蓉遠遠的看到兩個身影的離去,她的馬始終跑不過光的速度,天空驟然一暗,她從馬背上摔落下來,滾入林子裏,再從渾身疼痛中掙紮起來。
“梅林疏……我恨你,我恨你們……嗚嗚……”
楚悅蓉哭癱倒在林中,身上已滿是傷痕,發絲淩亂,她瘋瘋癲癲的爬起來走著,眼神裏滿是哀淒,追著那片山頂繼續跑去。那馬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竟連個影子都沒有,她走累了,整個人再也無力動彈,坐在地上絕望的看著天邊,口中不知道在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