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揚似乎很有興致,提議來個清虛劍法和詭影劍法的切磋比試。莫揚師承辛提子的清虛劍法,雖然妙一道長與九黎山莊相交甚厚,可九黎山莊的莊主,卻古來有訓,隻能練習祖傳的詭影劍法。說實話,自從再次見到汶嘯天,我隻看見他身邊忠心耿耿的隨從護衛,試劍大會的時期,也聽過外麵傳言黎樓小門房的武功深不可測,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在我麵前出手。聽到莫揚這個提議,我自然是鼓掌讚成,巴不得看他們來場高手對決。
汶嘯天也是爽朗,想也沒想就忖掌同意。我怕冷,自然是不能到外麵觀看的。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莫揚讓安叔搬動茶案椅子的用途,他是想讓我坐在屋裏觀看。
於是我和合陽郡主坐在茶案兩端,各執一杯熱茶,透過窗戶看著院裏兩個持劍的英俊男子。紫芝和陶陶分別站在我們後麵,這場景我一時有些不適應,突然想到了宮裏的小柔。一邊看他們劍影翻騰,一邊把小柔的情況和合陽郡主說了一遍。最後我懇切地合陽郡主道:“郡主,這件事估計也就你能辦成了。你想個辦法,成全了小柔和那個琴師吧,他們也怪可憐的。”
合陽郡主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院中兩人,心不在焉地皺眉道:“這事倒也不難,小柔是個好女孩,我也喜歡。她隻是個不起眼的流風歌姬,找個借口讓娘親將她從宮裏要出來也不算什麼。畢竟父親是侯爺,我長姐也是王上的妃嬪,宮中歌舞姬被賞賜給親貴王族也是常有的事。隻是那個琴師可靠嗎?家中可有妻室,別讓小柔跟著去受了委屈。”
這個我卻並不清楚,關於琴師,我都是聽小柔提起的,家中境況一概不知。合陽郡主嗤之道:“這也罷了,無論好壞,司樂監那樣的地方也不是小柔的依靠,我想辦法將她要出來再說,回頭打聽下那個琴師,若不好,小柔就住侯爺府吧。索性我大嫂也愛音律,家中本來就有歌舞姬。”
“這樣也好,”我點頭道:“如此小柔的事,就全靠郡主了。”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院裏兩個來往交手的俊雅男子便各自站住,哈哈爽朗一笑,驚得樹梢上幾隻灰黑嬌小的麻雀撲棱棱地衝了出去。兩人也不在意,連句客套話都沒有,便大踏步地捏著劍回了廳中。
“我還沒看明白,你們到底誰贏了?”我盯著他們的眼睛,想要看看裏麵藏著什麼信息,可惜,兩雙眼睛都是古潭無波的樣子,平靜而又祥和。
合陽郡主自然也沒有看明白,和我一樣瞪著大眼睛詢問般注視著他們。
陶陶清脆地道:“肯定是我們公子贏了。”
汶嘯天側了臉看她:“陶陶,你為何那般肯定就是你們公子贏了?”
陶陶不屑地嘟著嘴道:“我們公子天下第一,反正我沒見公子輸過。”
“哈哈,”莫揚和汶嘯天都大笑起來,汶嘯天道:“好吧,我不是輸給你們公子,我是輸給陶陶,你說你這麼個小丫頭片子,這麼忠心護主,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陶陶詫異地抬頭,盯著汶嘯天的臉道:“咦,汶莊主怎麼知道我以前什麼樣?”
陶陶這句話,讓我們三個人都幹幹咳嗽起來,隻有合陽郡主不解其意,依然笑嘻嘻地附和著:“汶莊主以前也認識陶陶麼?”恍然大悟般低低叫了起來:“汶莊主也是元州人麼?……不對啊,九黎山莊與元州還有好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