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的利箭已經消耗一空,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刻了,慕清揚舉起短劍,黑駿馬人立而起,慕清咆哮道:“呼……”
草原戰士們抽出彎刀發出“哈!”的怒吼聲,慕清揚縱馬衝入了敵軍之中,短劍掃過一個鐵甲騎兵的咽喉。
從高空看去,慕清揚率領的草原戰士如同狼群衝入了亡命逃竄的羊群之中,左右兩側的草原戰士也開始穿插。
潰逃的敵軍前方有天獸戰士阻攔道路,內部有三支草原騎兵在縱橫披靡,逃兵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困境。
如果沒有戰馬的高度機動性和絕快的速度,草原戰士麵對那些修煉了多年鬥氣的天鼎帝國戰士並沒有勝算。
就算天鼎帝國的戰士士氣崩潰,但是真正麵對短兵相接的時候,他們的戰鬥力終於爆發了出來。
尤其是鐵甲騎兵,他們身上的鐵甲力氣小的人根本砍不動,他們在亂軍之中就如同海邊的一塊塊礁石,阻攔著海浪的拍打。
慕清揚清楚草原戰士的真正實力,他不想糾纏,一馬當先的慕清揚衝開血路,後麵的草原戰士沿著慕清揚撕開的道路向前猛衝,同時左右揮刀劈砍兩側的敵人。
不斷的有草原戰士落馬,後麵的人有能力的時候會伸手把自己的同胞拉到馬上,來不及的時候就會縱馬從同伴身上越過,戰場無情,草原人深諳這個道理,瞻前顧後隻能讓自己陷入絕境。
慕清揚衝到中途調轉方向,避開了前方混戰的天獸戰士,與右側的草原戰士會合,兩隻騎兵同時向左側衝去。
洛安城的城門大開,步兵惶恐的向城中衝去,而鐵甲騎兵則被阻攔了下來,想要衝入城中的鐵甲騎兵被無情地斬落馬下。
很快數千名鐵甲騎兵在城門外組成了陣形,牢牢地把守著城門兩側,防止敵人趁機攻城。
而城牆上數千名弓箭手開始狙擊,射殺那些靠近城牆的天獸戰士,逐漸逃回來的鐵甲騎兵自發的向自己的隊伍靠攏,城牆下的局勢開始穩定起來。
慕清揚在澄鎮花了高價購買的那根繩索被當作了韁繩,束在鐵甲犀的腦袋上,明月心拉近了韁繩,不讓鐵甲犀跟隨黑駿馬衝鋒,在明月心身邊是萬獸山的六個長老,彩蝶、還有慕海平與施銘德,這是天瀾大陸最豪華的觀戰團了。
明月心的職責是選擇最恰當的時機發布命令,而混戰中如果主帥隨意發布命令,那後果絕對是悲劇,明月心現在隻能在戰場外觀戰,具體的戰鬥她不想參與。
越來越多的鐵甲騎兵回歸,兩萬多名鐵甲騎兵平舉著長槍,在城門外組成了鋼鐵壁壘,威懾著那些靠近城門的敵人。
天鼎帝國的步兵飛快地衝入城裏,但是還有上萬人被天獸戰士們死死糾纏著,根本沒有脫身的機會。
刀玄月的指甲刺入了掌心,她經曆了人生最慘烈的一次戰敗,到目前為止,至少有六萬部下喪生,還不包括現在戰場中苦苦掙紮的人。
慕清揚率領的草原戰士驅趕著那些負傷的敵人向城門方向靠攏,受傷的人很多,有的是被利箭射傷,有的是被戰馬踐踏,有的是被彎刀砍傷,數千名傷兵相互攙扶著踉蹌前進,前進中不斷的有人倒下再也爬不起來。
刀玄月心中冰冷,慕清揚絕對不可能是把傷兵送回來,他一定有什麽目的。和天獸戰士們血戰的殘餘士兵們崩潰了,他們紛紛跪在地上,雙手舉起武器投降。
刀玄月的心如同撕裂了,親眼見到自己的戰士跪在敵人麵前,那比當眾抽刀玄月的耳光還要難受。
狼嚎、虎嘯、熊吼,戰場上數萬名天獸戰士們化身的魔獸歡呼聲響起,親眼看到草原戰士們意氣風發的屠戮敵人,總比不上自己親自動手,報仇就是要親自動手。
受傷和投降的天鼎帝國士兵加起來有上萬人,他們被草原戰士和天獸戰士們驅趕在一起,在距離城門一裏左右的地方跪成了一大片。
明月心驅使鐵甲犀踏著遍地的屍體來到了慕清揚身邊,擔憂地低聲說道:“慕。”
慕清揚甩去短劍上的鮮血,舔舔乾枯的嘴唇說道:“我要讓他們怕,怕到骨子裏,哪怕是挑戰冥河船長失敗,我再也無法回來,也要讓他們怕到不敢再次踏入索羅帝國的領土。”
明月心低下頭,她明白了慕清揚的用意,鬼怕惡人,隻有讓天鼎帝國的人恐懼,才能保證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