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海潮悲壯地走出去,另外幾個老者也迅速跟出去,慕鳴低聲說道:“父親,你知道海潮叔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您何必擠兌他的孫子迎戰?那可是海潮叔唯一的後人了。”
慕海平淡淡地說道:“等待你掌管這個家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權威不容許挑戰,海潮錯就錯在不應該多嘴,既然多嘴了,他就要付出代價,否則我的威信何在?”
慕鳴無奈地低下頭,讓適齡的旁支子弟去迎戰,這絕對不是好辦法,可是慕海平做出了決定,慕鳴沒有資格反駁。
慕海平向門外走去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拖延到清揚回來。”
慕鳴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拖延到清揚回來?他回來有什麼用?再說誰知道那個無能兼忤逆的小子什麼時候會回來?
慕鳴苦笑道:“父親,就算您對清揚失望到了極點,也不至於讓他去送死。”
慕海平揮手讓站在門口的護衛遠離,這才輕聲說道:“清揚是唯一的希望,這幾天他就應該回來了。
去年他要出去闖蕩的時候,我告訴他一年之內必須回來,哪怕在這一年之中他依然沒有突破關口,也必須回來,因為我有另外一個安排。”
慕鳴覺得不對勁,父親的意思怎麼好像對慕清揚寄予厚望的樣子?不對啊,當初父親對慕清揚這個親孫子三天一小罵,五天一大罵,憤怒到極點還會動用家法。
慕海平眯著眼睛說道:“郎家的狗屁天才在一年前才達到馭獸訣的巔峰,而清揚在兩年前就已經做到了,真正的天才是在我們慕府,隻是老子不屑於宣揚。”
慕鳴彷佛被天雷擊到了,他張口結舌地看著慕海平,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慕鳴有三個兒子,最小的兒子就是慕清揚,從小慕清揚就是在慕海平身邊長大,以至於慕鳴對這個小兒子的情況了解得不多。
慕鳴隻知道慕清揚的資質很一般,不僅如此慕清揚還不肯努力,這才導致慕海平經常發火,當然這是慕海平自己的說法,眾人對此深信不疑。
慕海平嘿嘿笑道:“誰家沒點兒壓箱底的東西?老子可不會傻乎乎地把實力擺出來,也就是郎家這種滿腦子大便的家族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
如果清揚不是因為簽訂血契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兒變故,兩年的時間可以讓清揚至少把化獸訣修煉到第七重,他有那個天分。”
口幹舌燥的慕鳴緊張地說道:“父親,清揚什麼時候簽訂血契了?”
慕海平勾勾手指,慕鳴立刻把腦袋湊過去,慕海平耳語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以後別人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你要切記一點,清揚是和一頭很普通的疾風虎簽訂了血契,而且是你親眼見到的。”
慕鳴的手顫抖起來,他的喉結上下聳動,顫聲說道:“父親,難道清揚和兩年前的……”
慕海平一拳搗在了慕鳴的小腹上,慕鳴痛苦地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慕海平淡淡地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今後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狂喜的慕鳴顧不得肚子裏翻江倒海般的痛苦,他一溜小跑地跟在慕海平身後,來到府門前準備給慕海潮的孫子助威。
赤裸上身,露出一身精壯肌肉的郎千尋已經站在了擂台上,雙手抱著肩膀冷漠地俯視下方。
慕府沒人了,前四天郎千尋打敗的四個對手,就是慕府最頂尖的四個,今天就算有人迎戰,也是不堪一擊的軟腳蝦。
慕鳴隨著慕海平走出府門,慕海潮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也走了出來,慕海潮按著孫子的肩膀說道:“清池,今天你要打出慕家的威風、打出慕家的氣勢、打出你爺爺的剛烈和憤怒……”
慕清池悲壯地點頭,他沒有恐懼隻有無盡的驕傲,慕家沒人了,慕清池必須要承擔起重任,讓所有的人知道慕家還有慕清池這個無所畏懼的子弟。
急驟的馬蹄聲響起,一夜疾馳飛馬趕回來的慕清揚怒吼道:“閃開。”
隨著慕清揚的吼聲,黑駿馬帶著驚雷般的蹄聲向前猛衝,看熱鬧的人群倉皇地四處躲避給慕清揚讓出了一條道路。
黑駿馬發出得意的嘶鳴衝到了慕府門口猛然收住四蹄,慕清揚依靠慣性從馬脖子的方向向前滑去,在他落地的時候已經單膝跪在了慕海平的麵前。
慕清揚的額頭俯在了屈起的膝蓋上,說道:“慕清揚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