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若久則緣(2 / 3)

“無甚,隻是那諾玉上神來我這裏改了星運,想問一句久久神女曉不曉得,這星運改了可是會遭劫難,特來問問姑娘可知隱情?”我端杯的手頓在空中,直至酒杯失重落在案上,我在那司命簿上的目光都未曾移動半分。

聽司命神君說起我與諾玉還有緣分的時候,我不知竊喜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可如今他取來簿子,我的心便徹底涼了。

諾玉親筆劃去了與我所有的遇見,以及人和事,甚至連擦肩而過都親筆勾了去,隻覺得心底發涼,我默了默,才道:“物是人非罷了,許是他覺的累贅。”

我的聲音愈來愈低,神君歎了聲,道了句切莫傷身便做了個揖走了,我終是推掉了所有的酒壇子,在碎裂聲裏失聲痛哭,縱使賭上命,也不願與我有所交集,哪怕擦個肩,都不願意……

也許,我的愛對他而言,真的隻是累贅。

在一灘酒水裏,我睡了很久很久,醒來的時候,也不知是什麼時間,我這房間裏,就我一個人,也甚是孤寂。

想起昨天的事,有些恍惚了,就像夢一場,可我,還能感覺的到心很痛。他把命賭上,為了和我劃清界限,我不知道,他是否會娶別人為妻,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和別人再續上那一份緣,他的太多太多,我都不會知道了。

一個人走在長廊上,思緒萬千,不知不覺,竟經過諾玉的住所,望著亦是冷冷清清的上神府,說不出是何滋味,還是垂了眼簾,繞了過去。

聽聞天君又許了他一門親事,他不曾推辭便應了。

那次,他主動來找了我,送了一張請柬,他說,“希望你來。”他如今未過門的妻子是他青梅竹馬的少時玩伴,是九重天上的天女,想著,也是門當戶對。

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歡她,我隻知道那個天真的女孩子很愛他。

“會的。”我低聲應到,為他將茶溫上,他卻已要起身而去,我頓了頓,問他,“諾玉,我會不會有些累贅……”

他回了頭,瞅著我淺淡地笑笑:“不會,她很善良,不會介意的。”他明知我問的是我在他心裏的地位,可他還是不動聲色的避開了,我垂了垂眼簾,“那……便好。”

他若不主動找我,我是尋不到他的,隻因他改了自己的星運,決定權始終都在他的手上,但是關於他的消息四處都有,我想避卻也避不開。

本是答應他要去的,可我本就沒那般大度,將我貼身的法器送了他做賀禮,便也沒有去,那日,我站在誅仙台上,將他那日還回來的玉丟了下去,他不要的,我何必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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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玉入了誅仙台,我才恍惚覺的,胸口有些發悶。

尋了處坐下來,望著誅仙台下出神,我和他最後的一點念想也消失殆盡了。

他們大婚三日,依舊是熱度不減,當日諾玉拒婚的鬧劇也被人拋之腦後,倒是他的妻子,前來看我,她手裏攥著我當賀禮送去的法器,我瞅著,笑了笑,半晌無話。

我給他的東西,他隨手送了自己的妻子,雖是意料中的結果,可總歸還是有些難過。

她的妻子將法器放在一邊,她說:“神女姐姐這法器甚好,隻是日後你沒了護身的東西,諾玉上神會愧疚的。”她頓了頓,又道:“雖給了我,但我也不能將你的命拋之度外。”

我隻道了一聲好,想著,他早將我的命看的渺小,又何來愧疚一說,我溫著茶,不再言語。

諾玉來了,他是來接他妻子的,我們之間也是無話可說了,我依舊低著眸溫茶,他站了許久,才道了聲告辭。我隨在他們的身後,斂著些許難過。

他問我要做什麼,我說同路。

諾玉頓了頓,不說話,繼續攬著他的妻子,慢吞吞地走。

路過誅仙台,我走上前去,望著下麵,一時哽咽,前幾日才解決了被他退回的舊物,如今,又要丟了一件去,想來,我若再是自作多情,這誅仙台,恐要成了我遣愁的工具。

我的手攀著那誅仙台前的木桅,指有些泛白。我站在那兒,有些涼薄,諾玉攥了我欲丟法器的手,問我:“久久,你要做什麼?”

我有些傷感,“無甚。”

我的手鬆了,那法器隨著我的動作落下去,諾玉的手在那一刻也鬆了,他的手伸入那白茫茫的戾氣裏,去取那法器,卻是撈了個空,我笑了笑,轉了身。

不知他是否還站在那兒,我還是走了,走著走著,便想哭了,如今,他於我再如何也無用了,我們終究還是兩個世界的人。

後來,有魔兵來犯,他的妻子安雪落了魔兵手中,聽說他哭了,不知為何,許是他也愛她的。

我站在天界的一處,看著紅色的流光密布,我想我是知道他的感覺的,失去一個人的時候,悲傷難過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時時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