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秀氣,卻又充斥著藏不住的算計與心思。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星晴反問。
把徐以沫囚禁在這裏一生,和殺掉她滅口比,顯然是後者一勞永逸。
“因為他不想髒了他的手!”徐以沫忽然擰聲道。
星晴心中莫名一抖,徐以沫忽的把住她的肩膀。
“你知道嗎?曾經我有無數次機會,都能至你於死地,可是就差一點……每次都差那麼一點!”徐以沫的十指幾乎都要摳進星晴的肉裏,“直到後來有一次,你把沈書董逼到了絕境,我就跟他商量,一勞永逸的了結掉你的方法,結果你猜他怎麼說?”
星晴盯著她,從未有一刻,她如此想聽到徐以沫的答案。
“他說。”徐以沫瘋癲的笑了,“就算他輸得一無所有,也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星晴心中狠狠一震,就聽徐以沫忽然歇斯底裏的尖叫:“憑什麼我要至你於死地就是髒了手?他用了那麼多卑鄙手段就不髒了嗎?要不是他一心守著那條該死的偽君子底線,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嗎?你以為你能贏嗎?!”
徐以沫恨,恨沈書董虛偽,恨他不夠殺伐果決,她最恨的還是,沈書董對星晴從始至終有感情!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這麼賤,啊?”徐以沫瞪著星晴,眼淚從髒汙的眼眶裏流出來,“得不到的,就永遠都想得到,就算知道永遠也得不到,也連徹底毀掉都做不到!為什麼做不到?還不是因為他還是想得到!他想得到你,就算你早就是別人的了也想——為什麼?!”
徐以沫驟然抓住星晴的衣領,拚命的搖。
星晴終於忍不住掰開她的手,將她一把推開。
徐以沫本來已經沒什麼力氣,此時頹然的倒在地上,倒在散落一地的盒飯和垃圾中,倒在蒼蠅和蟲蟻之中。
“哈哈……”嗅著地上酸腐的食物殘渣,徐以沫又笑了,邊哭邊笑。
她笑是因為自己太可笑了。
一直以來,她被關在這裏,她幽怨發瘋,卻從沒有恨過沈書董。
她以為,沈書董是嫌她髒,是嫌她丟人,才把她囚禁起來,不來見她的。
她內疚自責,卻仍然幻想著哪一天沈書董會回心轉意原諒她,畢竟她愛他啊,她為了他拚盡了一切心機,放下了所有自尊,都是因為愛他,這一點他都知道!
但她卻沒想到,到頭來,她竟然被這個男人賣了。最最可笑的是,她被賣了還在幫著人家數錢!
真是可笑了,這樣可笑的人生,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徐以沫看著地上的蟲蟻,笑容慢慢僵硬,淚眼也變得怔怔出神。
不,不對……她不能就這麼想死了,那樣也太便宜那些害她的人了!
她驟然瞪向星晴,片刻後又怔住了。
星晴不知何處出去了,此時重新走進來,手裏多了一套婚紗。
“樣式是極簡的魚尾白紗,卻鑲嵌了一千零一顆大小一樣的珍珠,低調華麗,價值不菲,你的眼光很不錯。”星晴抱著那婚紗走到她麵前。
這件婚紗是徐以沫在沈書董保釋出來那天訂製的,星晴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催促設計師趕工,才在今天拿到手的。
徐以沫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件婚紗,緩緩的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