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洛銘,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虛偽?”大笑之後,夏瑾柒猙獰著臉朝他怒吼,“卑鄙小人!利用我對你的感情,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
“我覺得惡心啊。”宮洛銘點頭,“每天對著你這張臉,想打又不能打,你知道我有多惡心嗎?”
他費了這麼久的耐心,給夏瑾柒一個謀殺的罪名,讓她鋃鐺入獄麵臨無期,已經是他克製的極限了。否則,以夏瑾柒傷害宮正權,傷害星晴和他們的孩子,讓她死一萬遍都不夠。
聽到宮洛銘對自己厭惡到極點,夏瑾柒徹底失了神,幽幽的瞪著他。
警察就要把她帶走,忽然,夏瑾柒頹然道:“你真的以為是我雇凶在高速路上殺你和星晴的嗎?”
宮洛銘目光變沉,“不是你這個賤人還能有誰?”
無論動機,還是黑心腸,她都當仁不讓。
“哈哈……”夏瑾柒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
賤人,他罵她是賤人……
曾幾何時,他們都還年少時,宮洛銘雖然紈絝,但喊她時從來都是溫柔的‘瑾柒’。
“宮洛銘,你把我想得太低了……”夏瑾柒的神情越來越喪,“我會去害全世界的人,都是因為想得到你,我又為什麼要害你?”
宮洛銘置若罔聞。
“我承認是我害的宮正權,不過隻可惜,不是我做的事我不會承認……高速路上的事故的確不是我做的。”
這一回,宮洛銘幹脆都懶得再看她。
“你不相信沒關係,但是宮洛銘,你別怪我!”臨離開前,夏瑾柒情緒徹底奔潰,一切情緒過後,她心底最後隻剩下一個恨字。
“要怪就怪你宮洛銘薄情寡義,要怪就怪她星晴搶走了我的一切,你以前明明是愛我的……你明明是愛我的!”
在聲嘶力竭的吼聲中,夏瑾柒被警察強行帶離了手術間。
宮明宇從始至終臨窗站著,直到那聲音遠得再也聽不見,他也沒有轉過身。
“一個從頭到尾沒有把你放在眼裏的女人,就值得你那麼喜歡?”宮洛銘問。
聞言,一直未動的宮明宇的身形終於晃了晃。
他轉過頭,神情複雜的望著宮洛銘——那個讓夏瑾柒愛得死心塌地的人,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宮明宇心中劃過這句苦澀的話。
夏瑾柒愛著宮洛銘,所以他就是她的蜜糖,而宮明宇對她來說,卻是致命砒霜。
“你今天為什麼來這裏?”見他沒說話,宮洛銘又問。
單單說宮明宇是為了來說一句對不起,根本說不通,自己昨晚連夜飛回法國直接來的醫院,他怎麼知道的消息?
“有個人告訴了我,夏瑾柒打胎的事情。”宮明宇說。
宮洛銘眯起眼睛。
“所以我來找她問個答案。”宮明宇又說,聲音聽不出情緒。
他來找夏瑾柒問個答案,卻撞見她正要給昏迷的宮洛銘注射針劑——他正要阻止時,警察也來了。
事情現在塵埃落地,警察肯定是宮洛銘叫來的,那麼自己呢?被那個人叫來這裏,是因為什麼?
宮明宇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多數時間都十分強勢、從不饒人、也很少信人的女人。
“有個人是哪個人?”宮洛銘冷冷的問。
宮明宇迎視著他的視線,卻沒有回答——宮洛銘分明已經猜到了答案。
宮明宇問:“剛才被警察檢測出的劇毒針劑,真是夏瑾柒的手筆嗎?”
到現在,他還想找點夏瑾柒的良知痕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