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忘掉它。”晚秋取過自己的衣服穿上,幾分慌忙的逃出屋子。“天!”
寧嚴則皺起眉頭,心中萬分失落。推開門,竟是陽光普灑。有些東西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跟她之間的縫隙太大了,雖然千絲萬縷,可是卻讓人難以逾越。
“你想去哪兒?”晚秋抱著孩子,下人正在收拾東西,寧嚴則頓了頓。
“不關你的事。”晚秋遲疑,問問扭開臉,“你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你都走了,我自然不會來了。”寧嚴則坐下,“我送你。”
晚秋吃驚。
“是,你想去哪兒,我送你。”
“師叔?”
寧嚴則低頭,湊近晚秋耳邊,“有陪著師叔過夜的徒弟?”
晚秋心中一擰,頓時眼睛滿是淚花。
“你怎麼會放我走?”晚秋不解,回頭看著高了她幾分的寧嚴則,“你不愛我了嗎?”
“我或許很久很久,當見著你之時就已經愛上你了,隻是,既然你覺得呆在這裏不開心,我希望你開心。”
晚秋頓了頓,抱著孩子上船。“開船吧!”她沒有回頭,回頭了也沒有用。兩個並不屬於一個天地的人,終究隻有分道揚鑣。
江山的風呼啦啦的吹著船上的旗子。晚秋抱著孩子走船頭走過,轉身看著立著岸邊的孤立的人。心中生出幾分憐惜。
“小姐,風大,您進艙中去吧。”奶娘接過孩子,抱著進船艙,隻留著葉晚秋站在了床頭。
晚秋回身,一步一步在床頭來回的走動,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的事情,有辛酸也有幸福,腳下的步子了有些輕緩,她什麼時候起,也像個名門淑女了。
能端莊的說話,小心翼翼的笑,走路也是嫋嫋多姿。
寧嚴則站在岸邊,看著越來越遠的船,隻到遙遠的天際,他就那麼的送她離開。
寧舒彥說過,時間是愈合傷痕最好的傷口,他知道她心中的傷痕有多深。
他害死了他跟她的孩子,他豬狗不如,他也是活生生將她閉上絕路。
寧舒彥跟他說,她四歲沒了爹,自己看著家破人亡,看自己自己的小弟被誰衝走,看著自己的父親為了救她而被卷入洪濤巨浪。
他還跟他說,她跟母親逃難,看著一群一群的人倒下,死去,被人煮來吃,這其中包括自己的母親,她的母親也成為了眾人口中的食物…….
一個四歲的孩子,他能遭受這樣是生活磨難嗎?
他不能,就算如今的他依舊不能,可是她坐到了,她自有她的目的,她有了她覺得活著的天地。
船依舊但了盡頭,看不見了一絲影子了,寧嚴則還是莫名的舍不得,越來越覺得自己萬分可恨,可恨到了極致。
這樣的女子該抱在懷中好生疼惜,可是自幼的她太過堅強,不屑別人的可憐。她生活在自己的生活中,用自己的肩膀挑起自己的人生軌跡。即使卑微,可是她也是自己的一座山。
這一點,他明白的太晚,卻不是不可救藥。
也許一年,也許十年八年,她總有一天總會回來了…….
夕陽的餘暉灑在江麵上,江風吹動,金燦燦的一河,晃得人眼睛疼,疼的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