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農曆幾月幾號了,夫人,我妹妹家這個月有一樁喜事呢,別讓我錯過了。”
她這一問,飯桌上的人都愣住了,還是喬母第一個反應過來。
“噢,嗬,多虧你問,我們家安兒也有一件事要辦的,不是嗎?”她看著喬以安。喬以安臉上剛剛還掛著笑容的,聽見這話之後,那笑容嗖的一下不見了,但旋即又露了出來,對著母親說:“噢,是啊,試婚紗,香竹已經在路上了,我們直接去婚紗店會麵,她不過來這邊。”
見鬼!喬以安在心裏怒斥。什麼時候鬼話連篇還這麼自然了?
“張嫂,以安,你們快出來幫幫我。”袁香竹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好大。
三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彙集到喬以安身上,要知道,他剛剛還說袁香竹不過來這邊的。喬以安呢,躲開三人的目光,起身奔向門口,嘴巴喃喃:“叫幫忙呢,快點。”
屋裏的三個人互看一眼,同時歎氣同時搖頭同時走向門口。
原來袁香竹取回了婚紗照!
“婚紗照不放到婚房裏,拉到這裏做什麼?”喬以安問。
“你忘了?有一組是放到這邊臥房的。”袁香竹搬下一個鏡框塞到他手上。
“噢。”喬以安恍然狀,機械地抱過鏡框,麵無表情,連看也沒看一眼,轉身就走。
“你不看看自己的麵癱表情嗎?”袁香竹在後麵叫,明顯不悅。
她怎麼能這樣說安兒呢?喬母聽了眉頭一皺,立馬斜瞥過去,正遇上袁香竹的目光,她也真變得快,馬上咧嘴一笑:“媽,您不知道他照相時是個什麼樣,照了那麼多張,就沒一張笑的。”
“安兒從小就不喜歡照相,他跟你去照都很好了,你還指望他笑?”喬父在一旁打圓場。
誰說安兒從小就不喜歡照相,安兒小時候可喜歡照相了,笑得可甜了。人家就不願跟你照而已,還好意思說。喬母繼續朝袁香竹翻白眼,心裏十分不爽。
“哐當——”裏屋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是一陣細碎刺啦的玻璃碎裂的聲音。不用看,一定是喬以安手中的鏡框摔了。
屋外的人幾乎是同時奔向客廳的!
隻見喬以安愣愣地立在樓梯口前,麵前是一堆碎裂的玻璃和從鏡框中脫落下來的照片,歪在一旁。
“你幹什麼?喬以安?”袁香竹大聲嚷道,把旁邊的喬母嚇一跳。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還不去看看他傷到沒有?”喬母沒好氣地說。
其實張嫂已經上去了,看見喬以安右手手指在滴血,趕緊上樓去拿藥箱了。
“安兒,你怎麼樣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快過來,那裏全是玻璃,危險。”喬母上前,扶住喬以安的胳膊,慢慢從樓梯口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