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九(2 / 2)

“算了,他出國學習公司是花了錢的,你叫他中途跑回來,他怎麼會讓公司白白損失那一筆錢?”喬致遠擺擺手說。

“派個人去替他不行嗎?”喬以安問。

喬致遠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會說出這樣沒腦子的話來?”

也是,你交了學費讀到一半,然後讓別人去接著讀,哪個學校允許這樣代讀的?喬以安真是急昏頭了。

“董事長,您來了。”柳雲夕突然坐起來,衝喬致遠歉意招呼。

“呃嗬,雲夕啊,醒了?”喬致遠笑著回應。

柳雲夕責怨地看著喬以安,怪他沒有叫醒自己。

喬致遠看見了,忙說:“不怪他,是我讓他別打擾你的。”

他這一說,柳雲夕越發不好意思了。人家不過眼神嗔怨一下,你就這麼心疼,那以後結婚了不是處處都要小心,丁點委屈都不能讓他受才行嗎?

“我休息好了,董事長,謝謝您。”柳雲夕微笑著說,“我先去上課了。”

喬以安知道子萱爸媽都在袁雅竹辦公室裏,但還是很擔心,起身跟到門口,叮囑道:“你小心點,也機靈點,別像昨天那樣,受無意義的傷。”

“知道,你放心吧。”柳雲夕強打精神,俏皮一笑。

一進辦公室,王書敏就誇張地看著她,極為驚訝:“雲夕,你去哪了,剛才好險,還好你不在,不然——”

“雲夕姐姐,你回來了。”韋舒橫插一句進來,打斷了王書敏的話。

“嗯。”柳雲夕衝韋舒點點頭,又對王書敏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雲夕姐姐,你的課我已經準備好幫你上了,你還要自己上嗎?”韋舒問。

柳雲夕投去感激的一瞥,說:“我沒事,自己上吧。”

韋舒很不放心地看著她的臉,小心地問:“真的不用嗎?他們在校長辦公室裏,還沒走,你還是去宿舍回避一下吧。”

柳雲夕展一個從容淡定的笑,闔一下眼睛,說:“真不用,都不用,沒事的,韋舒,你放心。該來的讓它來吧,躲能躲一時,還能躲一輩子嗎?”

“可是——”韋舒還是很擔心。

“放心吧,啊。”柳雲夕折身坐進位子,不打算繼續糾纏。

一坐下來的柳雲夕就陷入了沉思,她剛才隱約聽見一些喬以安和董事長的談話,知道喬家現在麵臨著很大的困難,可能還會因為這件事情讓船廠關門!

事情因她而起,她卻除了懊悔歉疚之外幫不上任何忙。所以她越發地不安,越發地有一種負罪感。她就是一個罪人,如果船廠因此關門,光華因此遭到巨大損失,她就是喬家的罪人,她這輩子都沒法贖罪!

所以她匆匆逃離了那個辦公室,她實在沒有勇氣麵對喬致遠那張平靜溫和的臉,她一眼就能看到那平靜溫和下的悲傷與無奈。還有喬以安,他是喬家唯一的兒子,唯一的支撐,此時他不僅要照顧她擔心她,還要替父親分擔,他眼眸裏的無措與焦急同樣是她不敢正視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