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那道傷疤就一直在她腦海裏閃現,她趕都趕不走。越是刻意不去想它,它越是生生地鑽進她腦海,跳到她眼前,讓她不得安寧。

“怎麼,還在想那個人?”喬以安敲敲麵前的碗問。

“呃,沒有。”柳雲夕急忙往嘴裏扒一口飯。

“還沒有。”喬以安盯著她,“我都吃好了,你還沒動幾口。”

這時,柳雲夕才發現喬以安已經光盤了,再看看自己,幾乎沒動。

“你那麼快?吃快不好消化,要細嚼慢咽才對。”柳雲夕拙劣地掩飾。

“那個人怎麼讓你這麼緊張,你認識嗎?”喬以安追問過來。

“不認識,袁香竹的朋友我怎麼會認識?”柳雲夕嘴裏塞滿了食物,“我就是覺得他那道疤嚇人,替袁香竹擔心,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人不可貌相,柳老師,你怎麼能以貌取人呢?”喬以安打趣道。

“沒有,我才不會以貌取人,是他那張臉真的很可怕,加上那道傷疤,簡直猙獰。”柳雲夕說得心有餘悸。

“你膽子那麼小?”喬以安湊近來,含著笑,“人家一張臉就把你嚇到了。”

“哎呀,不跟你說,你又沒看見,你怎麼能理解?”柳雲夕埋頭吃飯了,再不理他。

喬以安怎麼想得到,柳雲夕今天看見的這張臉,這個人,差點毀了她全家!也差點毀了他與雲夕的一切!

很不巧地,就在他們吃好飯走出飯店時,迎麵碰到了袁香竹,剛才與她一起的那個男的不在身邊!

“喬主任——”袁香竹笑著招呼,心情很好,又看向柳雲夕,“柳老師——”

這是袁香竹到光華上班後第一次這麼好心情地主動招呼她,柳雲夕竟有點小激動,忙笑著回應:“你好!袁助理。”

“香竹,你一個人嗎?”喬以安看向她身後。

“是啊,你在找誰?”袁香竹跟著他往身後望,“有人跟蹤我嗎?”

“沒有,宋紹榮沒陪你?”喬以安收回目光。

“他忙呢,哪像你這麼體貼。”說著話,眼睛卻看著柳雲夕,滿臉的笑,沒有半點諷刺的意思。

喬以安牽起柳雲夕,正準備跟她道別,她突然問:“柳老師還沒見過喬伯伯他們吧,什麼時候帶去見公婆啊?”還是那笑笑的表情,沒有半點情緒。

“清明節。”喬以安馬上回複,“清明節帶她回去。”

袁香竹的臉突然就沉了下去,柳雲夕心裏一驚,知道清明節是她母親在地下的第一個節,喬以安這麼不顧忌地提起,隻怕會觸怒她。但是她的擔心多餘了,袁香竹的臉隻沉了一瞬就雲開霧散了,一臉的笑:“哦,我們也要回去祭祀母親,到時可以同路了。”

喬以安仿佛才想起她母親過世的事情,一臉的歉疚,尷尬地嗬嗬。

“我肚子餓了,你們先走吧。”袁香竹手一揮,進了飯店。

柳雲夕的心又是一驚,因為她看見袁香竹轉身的一瞬,眼裏閃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