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守著一段美麗的心事,獨自品嚐,慢慢咀嚼,一個人甜蜜,一個人陶醉,無關風月,無關任何人。若幹年以後,再把它翻出來,晾在空氣中,曬在太陽底下,它會溫馨芬芳你的每一個日子,讓你無限緬懷青春,無限感激生命。”
“姐姐,你也有過這樣的心事嗎?”上官突然問她。
“嗯。”柳雲夕肯定地點點頭。
“什麼時候?那個人是誰?”上官仰起下巴,期待地看著她。
這是一張多麼天真純潔的臉啊,現在她的每一個細胞都是舒展的,愉悅的,之前的陰鬱一掃而光。
“是我高中時的一個同學。他很優秀,也很帥氣,是所有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我跟你一樣,默默地喜歡他,傾慕他,把他寫在日記裏,藏在心底裏。”柳雲夕慢慢說著,好像說著別人的事情,一點也不傷感,眉眼間反而蓄滿了感激與幸福。
“後來,我們考上了不同的大學,他也找到了女朋友,成家了,有孩子了。”柳雲夕突然看著上官,好像一下回到了現實,“你知道嗎?上官,我現在確定當時對他隻是一種朦朧的傾慕,是少女懷春時的夢影,那不是愛,肯定不是。”
“如果我當時就去找他,跟他說明,誰也不知道後來會怎樣,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地,那就是,我們不會走到一起,即便到一起了,也不一定幸福,很有可能會跟大多數人一樣,離婚。”
“所以,我很慶幸,慶幸當年自己的理智,因為我的小心守護,今天才有這麼美麗的一段往事來芬芳我的時光。”
上官一直看著柳雲夕,眸光閃爍,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姐姐,我懂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吧,它也會成為我最美的青春祭祀品。”
“真是好妍兒。”柳雲夕捏捏她臉蛋,笑了。
傳言並可怕,一切都不可怕。打倒人們的往往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自己,自己那顆脆弱敏感膽怯的心。
這是上官從柳雲夕的話裏總結出來的人生哲理,她把它寫在那本粉紅色的日記本裏。
接下來的日子裏,還是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她不但不顯尷尬,反而大方地朝指點的人微笑,給他們一個從容平靜的背影。
非議加指點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銷聲匿跡了。再也沒有人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就連當初十分緊張的韋舒也不再過問。自始至終,這件事情好像根本就沒發生,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當事人釋懷了,學校領導不同意。
就在上官成功被柳雲夕從五樓樓頂勸說出來以後,宋紹榮接高副校的指示,一定要查出上官到五樓的動機。不管她有沒有做出他們所擔心的事情,總之,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要徹底弄清上官的心理,消除隱患。
柳雲夕隻說是她父母雙亡,對她打擊太大,但是被宋紹榮否定了。“一定還有別的事情。”他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