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走,去看你給我寫的發言稿。”喬以安淡淡一笑,朝辦公室走去。
柳雲夕跟在他後麵,一句話也不說,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你真是才女,文筆這麼好,做個老師太委屈了,該當作家啊。”喬以安盯著電腦屏幕,由衷地說。
“你滿意就行。”柳雲夕回道,身子一動就準備走了。
“雲夕——”喬以安叫。
“嗯——”柳雲夕看著他,期待的神情。
“聽宋紹榮說,學生主持是你班的上官妍兒,司儀也是你們班的,你都安排好了嗎?”喬以安問。
柳雲夕期待的神情漸漸消失,漫上的是深深的失望,她頷首微笑,輕聲應道:“早都安排好了,再見!”
喬以安明白,她在期待什麼。他在她麵前就像一個透明體,她一眼就能把他看穿,讓他無處遁形。正如他一眼就能看進她心裏一樣。但是,就算看著她在自己麵前表現出深深的失望,他也是不會開口說出一個字的。因為說出來,是比失望更讓人難過的憂與痛。
“再見。”他輕闔雙眼,微笑相送。
柳雲夕走後,他伸一個大大的腰,再大大地吐一口氣,感覺輕鬆多了,才又把稿子看了幾遍,感覺差不多後關了文檔。拿起桌頭的授牌流程看起來,一項項看下來,臉上慢慢展出滿意的笑來。
宋紹榮幹德育確實不錯,有思想有魄力,任何工作交給他,都能做到一呼百應,有條不紊。而且他好像是故意把更多的機會給了柳雲夕和她班上的學生,似乎就是為了討好他。
喬以安想到這裏,嘴角一鉤,心裏說道:“什麼時候都不忘給自己掙人脈,真是人精。”心裏這麼說,還是很歡喜。
正歡喜著,冷不丁想到了剛才在香竹房間的一幕,一張臉馬上沉下來,烏雲密布。
他怎麼也沒想到,香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想到他們很快就要成為夫妻,朝夕相對了,心裏那個難受,就像哽著一塊大石頭,上不了下不去。靜默幾分鍾後,他才驚覺早已下了晚自習,明天事情很重要,早點休息吧。
可是梳洗完畢躺到床上後,袁香竹失控的樣子又進入他的腦海,攪得他一點睡意也沒有,越強迫自己入睡,越是清醒。不久,柳雲夕也闖進來,與袁香竹在他腦海裏交替閃現,他更是難以入眠。
迷迷糊糊中感覺剛合眼天就亮了。
宋紹榮窗前的燈也一直亮著,直到模糊的晨光將它隱沒。
他從辦公室拿回明天的授牌儀式資料後,仔細地查看了每一流程的相關環節和人員安排,確保無誤後,才洗簌一番,躺到床上。
說也奇怪,一貫沾到床板就要做夢的他居然清醒得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異常。
他又開始運作大腦,揣測袁雅竹的事情來。
說實話,跟袁香竹比起來,袁雅竹成熟豐滿,更具女人味,雖然比袁香竹大好幾歲,但一點也不顯歲月痕跡,反而有一種從容淡定的魅力,仿佛一支永不凋謝的玫瑰,曆久彌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