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2 / 2)

該死,又調成靜音了。

喬以安赫然寫著:雲夕,臨時有事,晚上燒烤改期。收到後給我回話。

柳雲夕迅速給他回了個信息:對不起!以安,手機又靜音了,你忙吧,我很好,勿念。

臨時有事,會是什麼事呢?都晚上了,不應該是公事,不是公事就是私事了,難道是——

很自然地,柳雲夕就想到了袁香竹,喬以安和她的婚事。雖然昨晚喬以安偷偷從醫院裏跑回來,都是因為牽掛她擔心她,並明確表示他和袁香竹的婚事是父輩的意思,他從來就沒同意過。但是,柳雲夕總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隱情。到底是什麼,她也猜不出,隻能等喬以安親口告訴她。

今晚的約會又一次泡湯,柳雲夕不像之前的那一次那麼輕鬆坦然了,心裏有幾百個疑問和猜測,堵在胸口,徘徊糾結。她盯著手機,很想問他臨時的“事”到底是什“事”。又不確定他此時是什麼狀況,萬一在開車——算了算了,還是等他辦完事情回來再說吧。

既然燒烤泡湯了,晚餐就得自己操心了。飯堂肯定是沒飯了,出去又麻煩,而且是一個人,叫外賣吧。

柳雲夕翻出外賣電話,叫了一個外賣,便又糾結到喬以安說的臨時的“事情”中了,再沒心思做事。

大約二十分鍾後,外賣打來電話,叫她準備26元錢到校門口接。

學生在校期間,外來人員一律不允許進學校,即便是家長,也要經過班主任的同意,才會放行。

柳雲夕手裏拿著26元錢,一邊張望一邊朝校門口走去,果然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站在門口,手裏提著一個袋子,旁邊停著一輛電動車,應該是他了。柳雲夕小跑起來,跑著跑著,她的腳步慢慢停下來,最後幹脆站著不動了。身體隨著一輛白色轎車慢慢側轉,視線被那車子拉得很遠很遠,直到車子拐進停車場,徹底消失。

那是喬以安的車子,柳雲夕在某個瞬間瞥見他的副駕上坐著一個女人,借著還不太全黑的天色,她依稀辨出那是袁香竹,而且她的臉上笑意正濃。

柳雲夕呆立原地,麵朝喬以安的車子消失的方向,眼睛緊盯著宿舍樓的樓道口,因為一會他們會從那裏進入樓道回宿舍。柳雲夕的眼睛睜得很大,一眨也不眨,她生怕一不留神,那兩個人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突然,一道長長瘦瘦的影子在前方路麵延伸出來,越來越清晰,快要到達樓道口了,隱約傳來愉悅的交談聲和笑聲。而剛剛還瘦長的影子突然縮短變粗,就在影子消失的一瞬間,兩個身影闖入了柳雲夕的視線,他們是那麼親密,那麼愉悅,袁香竹一雙手緊緊地抱著喬以安的胳膊,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他身上,就像之前柳雲夕抱著他一樣,那種感覺柳雲夕太熟悉了,袁香竹現在也應該跟當初的她一樣滿足幸福吧。

此時,那瘦長的身影又轉到他們的身後,拉長,拉長,再拉長。就在他們走進樓道,身影突然消失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柳雲夕抬腿跟了上去。

這時,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