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天罡界,生命就仿佛是在經曆一次次豪賭,贏了,你繼續活下去,輸了,那就輸掉全部。
李賢實在感覺有些累了,想安靜的休息一段時間,況且梅逸與蒙小白這麼多年來,從來還沒跟他一起走過多少平靜的日子,還有妖族的小狐狸,好長時間也不曾見到了,好有玠堪現在又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還是一概不知。
他要放慢自己前進的步子,他要彌補這些對他付出了擔心或者愛意的人,因為這一次生命賭局,輸了的話,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因此,在相信了趙嬰的推斷之後,他很不負責任的要求留在慧院五年,為了讓自己能夠平靜,也為了讓關懷著他的人安心。
趙嬰先是一愣,但很快卻笑道:“你沒必要向我請示什麼,難得有朋友,自從登上了承國皇位之後,就更沒有朋友。但為了你這樣一個難得的朋友,那怕你放棄不去,我也毫無怨言。”
李賢微笑著拍了拍趙嬰的肩膀,道:“今晚到慧院後山來喝酒。”
“嘿,喝酒可以,拚酒就算了,不過玠堪倒是能夠勝任,那老小子,修為不算低但人卻老的快,現在都成了個小老頭子了。可他那酒量,你還真別小瞧了他。”趙嬰忍不住笑道。
李賢點頭,“就這麼定了。”
兩人走出慧院陵墓的時候便分頭離開,現在局勢比較混亂,更該多加注意一些言行,不然被人捉住了小辮子,鬧起了內部矛盾,就實在可笑了些。
李賢沒有立即回到慧院去,而是去了梅老頭夫婦的住處,吳勝的院子正好挨著梅老頭,於是李賢將三人一並請了。既然今晚打算熱鬧一番,以掃去心中的陰霾,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而想梅老頭與吳勝這兩個慧院重量級的元老人物,自然一個都不能少。
於是一場盛大的酒宴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有了眉目,當然李賢並此時並沒有料到,他執晚輩之禮恭敬的退出了梅老頭的住處,又專程去了一趟吳勝那裏,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回到屬於自己的別院之時,天邊已然映出了晚霞。得知當晚有客人要來的時候,梅逸便忙活了起來,雖然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但服侍她的貼身丫鬟們可知道,今天的梅姑娘一定很高興,因為這麼多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做了一個女主人該做的事情。
而另一邊,跟蒙小白交談良久的蒙陽平,這時候也總算大致了解了李賢與自己女兒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又與其他女人之間的瓜葛情仇。不過出奇的,蒙陽平卻並不如何憤怒,隻因就算在北洲,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自己的女兒看起來的確沒有受到什麼委屈,況且就李賢的態度來看,好像還並不是如何認同當初的婚禮呢。
李賢正想上前去與蒙小白婦女搭話,以免會令蒙陽平生出被冷落的嫌疑,卻在這時候,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尖瘦老頭卻帶著一群少年男女,便大刺刺的走進了院門。
“喲,兄弟,我來了,當然,我的這些個親戚後輩什麼的都說想見見你真身,於是......”
小老頭那叫一個自來熟,上來就勾肩搭背的攔著李賢的肩膀道。
李賢先是一愣,卻見到那個與周沫兒還有幾分相似的婦人之後,他這才恍然道:“玠堪?”
“得,不認識我了吧?我就知道,不過沒關係,我這人從來就不跟兄弟慪氣。”
玠堪一副理所當然的擺手,這才轉身衝著身後一眾後輩牛氣的說道:“怎麼樣?沒騙你們吧,李院長還真是我兄弟!行了,你們想見見李院長這也見到了,今兒個的酒水可沒你們的份兒,都給老子滾回去先。”
眾人先是激動,可聽到玠堪的話之後卻不經一陣騷動。
李賢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都留下來吧,也不差你們這十幾雙筷子。”說著,他上前幾步見禮,道,“周...哦不對,現在該叫玠夫人了。”
周沫兒溫和的笑道:“家裏的子嗣雖然興旺,但盡都是些不成器的家夥,跟玠堪一個德行,自然也不拿玠堪的話當回事兒,這才鬧了這麼一出,實在失禮了。”
“玠夫人哪裏話,你們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來這些小子也算是我的後輩了,第一次見麵,我就給你們每人一樣見麵禮吧。”
李賢見著玠堪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自然高興之極,他忍不住衝著此時所在周沫兒後方的小子姑娘們道:“一個個都上來給我這當叔叔的請安先呐?!當然得報個名,不然我可記不住你們。”
玠堪掩嘴偷笑道:“兄弟,那顆不該叫叔叔,得該叫叔爺了,你還真以為沫兒這麼能......”
下麵的話玠堪可說不出來了,因為周沫兒已經揪住了玠堪的手臂。
"......"
李賢滿腦子黑線,這玠堪自己不說清楚,能夠怪到自己嗎?他尷尬的笑道:“那開始吧。”
“叔爺好,我叫玠刀,三代子弟中排行老大,還請以後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