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說：“大哥，別忘了，現在是抗戰時期。還別忘了，我們是八路軍。如果你們是鬼子，今晚上了三星島，我們項湖大隊哪怕是打倒最後一個人，也是要血戰到底的。”
牛飛點點頭，“嗯”了一聲。
猴子繼續說：“不久前，我們八路軍在吳家集一帶打過一次惡仗，你可能聽說過，我們每個人都是死過多少次的，就連最不會打仗的醜丫大姐，最膽小的魯小二都殺死了好幾個鬼子。”
“我們調來了郎小隊，竹青小隊，和馬成的營，我們消滅了幾百個鬼子。我們絕不心慈手軟。一個字，殺！”
“但是，我們對付臥牛幫不能。臥牛幫是中國人。而且不是漢奸。我們不能打。”
魏老大說：“牛飛兄弟，剛才響了半天槍，沒傷到你的一個弟兄，你不覺得奇怪嗎？告訴你實話，我們的槍口都是朝天上打的。”
牛飛沒說話，愣了半天，然後，雙手抱拳，一躬到底：“兩位兄弟，我很慚愧，盡把你們往壞處想。你們這樣白白地放我走，我就欠你們一個大大的人情。”
魏老大笑了：“我們真的沒有任何要求，真心實意地送你離島。”
牛飛說：“真的一句話沒有？”
猴子說：“大哥一定追問，我就說一句吧。你就不要再做什麼幫主了，和我們一起打鬼子吧。就這一句話。也不要求現在就回答，什麼時候考慮好了，什麼時候回答。”
牛飛歎道：“猴子兄弟，我服你，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告辭了！”
牛飛跳上小船，魯小二劃起雙槳，時間不大，那隻小船就在夜幕中消失了。
猴子和魏老大慢慢往回走，魏老大說：“牛飛這家夥，把一個好覺給鬧了，還浪費幾十顆子彈。”
猴子笑道：“魏大哥，少睡一覺值啊。你沒看到牛飛對我們的態度變了嗎？”
魏老大說：“他對我們一是服，二是怕。這是我們的最大勝利。”
猴子說：“把一個敵視我們的大幫派，變成朋友，我們贏了。”
這時，東方已經現出魚肚白，天快亮了。啟明星從東方升起，掛在東麵的天空上，像個小月亮。熠熠發光。
猴子說：“天快亮了，我不睡了，隊員們馬上起來出操了。”
魏老大說：“年輕覺多，要不你睡一會，到時候我叫你。”
猴子說：“算了。不睡了，你聽，湖裏好像有人劃船。”
魏老大說：“我還不太老，怎麼耳朵背了，我沒聽見有人劃船。”
猴子無聲地笑笑：“再過兩三分鍾，你就聽見了。”
果然，過了一會，魏老大說：“我也聽見了。兄弟，這就是內功高地的差別吧。”
猴子笑笑，拔出短槍說：“走，我們去湖邊看看。”
二人來到湖邊，在一叢蘆葦後麵蹲下來。湖裏的小船，越來越近，在晨曦的微光中，，猴子看出，那正是剛剛離去不久的牛飛。
猴子和魏老大插起槍，站起身來，迎到湖邊。猴子說：“牛大哥你怎麼又回來了？”
牛飛說：“不好啦，兄弟，臥牛幫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