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覺得簫簫突然改變了許多,也似乎一下子成熟許多。是什麼導致他突然改變呢?
這女孩雖然在武功方麵嚴謹條理,但在其他方麵卻單純得像一張白紙,整天像孩子一樣問這問那。但從猴子追趕竹青那一刻,直到回到客棧練功,她突然變了。
謙和有禮,但不冷不熱。
猴子恍然大悟,是自己那一推傷到了簫簫的心,後來看到猴子追趕竹青那種激奮的表現,也讓她感到心中發涼。
她已經明白,在猴子的心中,自己永遠也取代不了竹青的位置。
猴子不笨,他知道簫簫心裏想的是什麼。簫簫是他的救命恩人,她最想要的自己卻不能給予。他覺得愧對這個在狼窩裏撿出來的女孩。
他想找簫簫談談,來到簫簫的房前,推了推門,那門從裏麵閂上了。猴子咬著嘴唇,呆呆裏站了一會,便回房睡了。
一宿無話
第二天早飯後,猴子和簫簫離開客棧。簫簫又恢複了說說笑笑,又開始問猴子各種奇怪而單純的問題。
猴子感覺心裏輕鬆不少。他對簫簫的傷害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希望把這種傷害降到最低。
但猴子還是發現了女孩細微的變化。比如,她再也沒有動不動就抱著猴子的胳膊晃來晃去,那胳膊蹭到了敏感的地方也毫無覺察的樣子。
現在,簫簫和猴子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規規矩矩地說話。不再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簫簫說:“小哥哥,我們現在去哪裏?”
猴子說:“我們回部隊,回西北行署去啊。”
簫簫說:“那裏有鬼子打嗎?”
猴子苦笑笑,他每天都要回答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問題。他說:“西北行署是我們的領導機關,我們要接受他們的領導。”
簫簫說:“我們為什麼要受他們的領導?我們自己打鬼子就是了。”
猴子說:“那裏是我們的上級,我們必須接他們的領導。”
簫簫還是不懂:“是不是那裏的人武功都很高?”
猴子說:“不是武功很高就能做領導。你的武功很高,你可以做領導嗎?”
簫簫說:“我不懂這個。”
猴子說:“這麼說吧。小妹妹,你遇上了兩個鬼子,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簫簫說:“能。”
猴子說:“要是遇上二十個鬼子呢?”
簫簫說:“我也能打過他們。”
猴子說:“要是遇上二百哥鬼子呢?”
簫簫說:“能有這麼多鬼子?”
猴子說:“上次我們反掃蕩,遇上了兩千個鬼子。”
簫簫說:“那我肯定打不過他們。”
猴子說:“可是我們打贏了。”
簫簫說:“是你打的?”
猴子說:“是領導調來了許多八路軍,運用了很多方法,打敗了鬼子。領導者就是組織者,他們把老百姓動員起來,把八路軍建立起來,我們的力量就大,就能打贏鬼子。”
簫簫說:“這麼說,領導很重要啊。”
猴子說:“很重要。要想打敗小鬼子,就要堅決聽從領導的指揮。特別是我們當兵的,跟要堅決地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隻有這樣才能打勝仗。”
簫簫說:“我懂了。那我們趕快回西北行署吧。”
猴子知道簫簫並沒有真懂,但他也想不出還能怎麼樣講才能讓簫簫真懂這個問題。
這樣邊走邊聊,不覺走出來十幾裏,前麵不遠處,出現了一片小樹林。
樹林裏傳出喊殺之聲。猴子說:“我們快走,前麵有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