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猴子和竹青又經過一番周折才安全撤出洋行,不必細說。二人匆匆回到到侯耀庭菜園小屋,徐盛還在一邊練功,一邊等他們回來。
猴子把進入洋行的情況,對徐盛簡單說了一下。徐盛說:“這裏連燈都沒有,那份文件寫不下來了,妹子要時時溫習,千萬不要忘記了。”
竹青說:“我一定不會忘記。”
猴子說看來隻能早一點叫醒鎖柱了。鎖柱正在熟睡。猴子猶豫幾次,最後還是狠心把孩子搖醒了。
鎖柱說:“爺爺,現在就要去上班嗎?”
猴子說:“孫子,爺爺要走了,今後由徐大叔送你上班。”
鎖柱哭了:“爺爺,我跟你走。”
猴子鼻子也有些發酸,說:“孫子,爺爺去給你找個家,找好了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鎖柱說:“那你早點回來啊。”
猴子說:“爺爺把家找好了要是沒空來,徐大叔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竹青打來一盆水:“來,鎖柱,洗洗臉,就不困了。”
猴子說:“孫子,青竹大哥聽到幾句日本話,你給聽聽是什麼意思。”
鎖柱說:“你說,我來聽。”
竹青就嗚哩哇啦了一句。
鎖柱說:“將軍”
接下來,竹青就把聽來的川島和那個鬼子的對話,慢慢地一句一句說出來。她從來不會說日語,但那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她能記住,她力求把那聲音複原出來,可舌頭不聽話,說出來的聲音,和原來的聲音還是有距離的。
鎖柱的日語水平也是皮毛不到,再聽竹青的不通日語而說出的日語,翻譯成中國話那恐怕扯出不知多遠了。
但這不要緊,鎖柱還是抓住了那幾個關鍵詞,把他們稍加修飾,那話的意思就是:
將軍閣下
秋天君,這是剛收到的電文,總部已經批準眼鏡蛇計劃。
是!
這是電文原件,請過目。
是!
立刻按第一套方案行動。
是!
徐盛把鎖柱送去上班,回來時,猴子和竹青已經收拾好東西,隨時可以走了。
猴子說:“徐大哥你對侯耀庭大哥把話說的周全一點,不要讓他有別的想法。另外一定要保證鎖柱的安全。為了不引起鬼子的懷疑,過兩天再帶他離開。這裏有兩塊大洋,作為對老黃師傅的補償。另外請告訴我們回到西北行署的最近路線。”
徐盛說:“你說的幾件事我一定辦好。你們出了沂水縣城向東南走三十裏那裏有一個鎮子叫王樓鎮子,過了王樓,就進入我們的根據地了,再行走二十五裏就是漢坊鎮,西北行署就在漢坊鎮。”
猴子說:“我們到王樓鎮吃點東西,找地方把鬼子的那份文件複製下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到行署。”
徐盛說:“猴子兄弟,竹青妹子。路上小心。”
猴子說:“我們走了。”
竹青說:“大哥保重!”
二人出了沂水縣城,找到了向南的大路,撒開腳步,一路飛奔。因為通著火車站,路況也好,走起來速度就快了許多。這裏人煙稀少,又是淩晨時分,路上沒有一個行人。所以走的再快也沒人矚目驚訝。行走時唯一要注意的是,耳朵要時時聆聽,免得和夜裏出動的黑衣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