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說:“裝作睡著了,等他叫我們。”
來的正是菜園的主人。種菜是非常辛苦的事。每天都得起早拾掇蔬菜到街上出售,後半天還要翻地播種或者澆水施肥等等,一年到頭沒得閑暇。
這家菜園的主人,今天照例起大早,來到菜園上。當他走到小屋門前時,吃了一驚,隻見門前地上坐著三個人,在打瞌睡。
他不知道眼前這三個是什麼人,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是禍是福。這年頭說不定災禍就降到了頭上。他心裏忐忑不安,但又不能不吱聲,於是裝起膽子說:“我說嗨,你們是誰啊?”
猴子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說:“大哥,對不住,我們幾個沒地方住宿,在你這打個盹,沒嚇著你吧?”
竹青和徐盛也裝作剛醒的樣子,站起身來。
菜園主人說:“你們跑這打盹啊,街上不是有旅館客棧嗎?”
猴子裝作可憐的樣子說:“大哥,我們有錢住旅館還跑這裏受罪啊。我們錢都被小偷扒走了。”
天色微明,可以看出菜園主人是個五十左右的人。他說:“你們是哪裏的?”
猴子說:“我們是伊山縣古堡鎮的。出來做點小生意,不想錢被偷走了。”放低聲音說:“我對你說實話吧,我們的錢被日本人搜身時搶走了。”
菜園主人歎了一口氣:“唉,也是可憐的人!這年頭……”忽又說:“你們是古堡鎮的?聽說那裏發生一家奇事,是不是真的?”
猴子說:“你是說那古堡被雷炸平的事嗎?”
菜園子的主人說:“是啊,聽說好大的一所古房子,一夜之間就被天雷炸平了,還炸死了一隻千年老狐狸。是不是這樣的呀?”
猴子說:“這還有假嗎?那古堡離我們鎮子十裏路,在山裏頭。那天夜裏那大雨下得跟從天上倒下來一樣,那紫閃在天上亂繞,那驚雷一個接著一個。後半夜,古堡裏突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接著起了通天大火。然後就是山洪暴發,第二天有人去看,那古堡不見了,隻剩下一堆碎石頭。”
“那千年老狐狸呢?”
“大家都這麼說,可是沒人看到。想來是不假的。”
那菜園主人忽然發現扯得遠了,連忙說:“不好意思,我得幹活了。”
猴子說:“是我們耽誤你了。”
菜園主人說:“沒事。”一邊開門,拿筐子,推車子,他說今天早上,要摘黃瓜,要摘豆角,要拔蔥,園子上該賣的東西太多了。
他一邊忙乎,一邊說:“你們打算怎麼辦呢?”
猴子說:“還能怎麼辦?,找點活幹,掙點路費回家唄。”
菜園主人說:“幹活?你們能幹什麼活?”
徐盛說:“我們就是莊稼人,什麼活都能幹。”
菜園主人說:“看你們出門在外,挺不容易的,要不來幫我幹幾天吧。我這裏的活永遠也幹不完。”
猴子說:“大哥,你真是我們的貴人啊。我正想找你要活幹,沒敢說呢?說吧,我們幹什麼?現在就開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