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就因你膽小,才得練。”
竹青要哭出來了,說:“大哥,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
老頭說:“閨女別哭,要不這樣,我把山棗拋起來給你打好不?”
竹青說:“謝謝大哥,這樣行。”
老頭說:“閨女向前走,我叫你轉身時,把山棗拋起來,你見到山棗就開槍。注意,你是雙槍手,要打兩槍。”
竹青點點頭。
老頭說:“好,現在向前走,見到山棗就開槍。無相心經,拋除雜念,轉身,開槍!”
竹青轉過身,見那山棗已經拋起,短槍一響,山棗打飛,老頭這時用極快的速度把另一顆山棗放到頭頂。竹青心裏默念見到山棗就開槍,一見到老頭頭頂的山棗,再想停下,已經來不及了。
“啪”地一槍,老頭頭頂上的山棗不見了!
老頭沒事人似得站起來:“這不就行了嗎?這麼簡單的事,值得費那麼大的事嗎?”
竹青愣愣地站著,突然哭出聲來。
老頭說:“竹青閨女,你也畢業了。”
說罷,徑自向茅屋走去。不再看兩個年輕人一眼。
突然。獵人大哥哈哈大笑幾聲,高聲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話音未落,遠處有人作歌而來:
饑餐鬆柏籽,
渴飲澗泉水。
拔劍向東洋,
萬死終不悔!
歌聲未落,人已經到木屋前。一個老和尚,身穿褐色僧衣,胸前一串烏黑發亮的佛珠。正是無相法師。
“師父!”猴子竹青跑上前去,雙雙跪倒,“師父!”
無心法師並未理睬猴子二人,眼睛直直地望著獵人大哥。突然,老頭揮拳向無心法師胸口搗來,無心法師袍袖一揮,擋開一拳,右手立掌,削向老頭,老頭一側身,飛腳踢向無心法師。無心法師上前一步,提起右膝撞向老頭。
二人拳來腳往,轉眼過了十幾招。突然各自收勢,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又嚎啕大哭。哭了一會,又哈哈大笑。
無心法師:“大師兄,你怎麼還沒死啊?”
老頭說:“我死了這兩個小孩誰來教啊。”
無心法師說:“誌侯竹青,起來起來。跪著幹什麼?”
老頭說:“客人來了,還不快去做飯。”
猴子和竹青這才慌慌忙忙跑回木屋,開始做飯。新鮮的野豬肉,風山雞,還有山果野菜,做了兩大盆。木屋裏有老頭自釀的山果酒。
猴子和竹青,匆匆吃過了,一邊玩去。無心法師和獵人大哥,喝酒吃肉,一直吃到夜幕落下。兩個人全都醉倒在木屋門前。
猴子和竹青,上前呼喚:“師父,大哥,不,大師伯,快進屋去睡。”
兩個老頭也許是醉的太厲害,怎麼喊都不應聲。猴子想把他們背進屋裏,拉起無心法師的兩支胳膊,但怎麼拉也拉不動他的身子,再去拉獵人大哥,同樣拉不動他。
猴子心想,自己是不是練習槍法,把武功荒廢了?見不遠處有一塊大石頭,大概不會少於三百斤。猴子走過去,輕輕一搬,就搬起來了。
功夫還在,怎麼會拉不動師父一百多斤的身子?
他哪裏知道,兩位武林前輩在酒醉之後使出了千斤墜的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