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前麵一個小小的穀場,一個老頭坐在門前,用樹條在編一隻筐。一抬頭,見一個女孩飛跑而來,似乎吃了一驚。立馬站起來。
竹青有點喘息說:“大爺,救救我,鬼子黑衣人在抓我。”
老頭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閨女,你這麼好的功夫,誰能抓住你?”
竹青說:“是一群鬼子的特種兵,他們黑衣蒙麵,個個武功高強。”
老頭臉一側,似乎聽到異響,說:“別怕,跟我來。”
老頭領著竹青,順著茅屋邊的小路,向屋後跑去。轉過一片密密匝匝的灌木叢,進入一片桃樹林。和那邊的雜樹林不一樣,這裏生長著一色的桃樹。
那桃樹林裏小路縱橫交錯,密如蛛網。老頭放慢了腳步,一邊漫步,一邊說:“這下你沒事了。告訴我,閨女,你是誰?”
竹青還是擔心地朝身後望去,生怕黑衣人追過來。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剛走這麼幾步,已經不見了剛才的茅屋,也不見了那片雜樹林。身邊是全是疏密有致的桃樹,望也望不到邊。
竹青按下心中的疑惑。說:“大爺,我叫丁竹青,是八路軍西北行署的女兵。昨天晚上,黑衣人偷襲西北行署,我被他們抓到了。”
她把自己如何脫身逃跑,被黑衣人追趕,無意中跑到這裏的事簡單述說一邊。
老頭點點頭:“我信。從你跑過來的腳步,我就看出,你不是一般的女子。”
竹青說:“大爺你是?”
老頭說:“別問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行。因為關於你的歌謠,我早聽到了。”
竹青更疑惑了:“關於我的歌謠?”
老頭說:“是啊,你自己會不知道?”
竹青說:“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歌謠。”
老頭念道:“左誌遠,右竹青,猴子一劍定乾坤。這就是你的歌謠。”
竹青大為驚訝了:“竟有這樣的歌謠!大爺,你認識猴子?”
老頭搖搖頭:“沒見過,但我和大家一樣,都知道猴子。他是抗日的英雄啊!閨女,聽說你和猴子誌遠三人是同學,是嗎?”
竹青說:“可以說是同學。嚴格地說,我和誌遠哥都是猴子哥的陪讀。”
老頭說:“懂了懂了。怪不得你內功這麼深厚,猴子身邊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
竹青說:“大爺,你懂功夫?”
老頭說:“一點點吧。”竹青突然尖叫一聲:“大爺,黑衣人追過來了!”
老頭說:“沒事,他們看不到我們。”
竹青又疑惑地看著老頭:“我們看見他們,他們看不見我們?”
老頭點點頭:“沒錯,我們想讓他們看見,他們就看見。不想讓他們看見,他們就看不見。”
果然,幾個黑衣人從不遠處匆匆跑過,真的好像一點也沒發現老頭和竹青。
又有幾個黑衣人匆匆跑過。他們在桃樹林裏鑽來鑽去,有時就從竹青和老頭兩三丈外跑過。還就是看不見竹青和老頭。
竹青看見黑衣人,先是緊張,但更為好奇。而老頭神情淡淡的,說“閨女,不去管他們了,我們聊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