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弟弟這樣的狀態,她怕瑾年還未醒來,他便已經倒下,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在這裏守著,直到保證瑾年脫離危險狀態。
繪景走後,房間裏就剩下兩個人。
孟君樾還是沒有一絲的放鬆,一直握著瑾年的手,就連趴在床邊都不敢。
在沒有聽到她說話之前,他任何時候都不敢放鬆。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緊張一個人,這種情緒,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哪怕那時候靜姝離開了他,他也沒有想現在這樣過。
他快要搞不清楚,他對瑾年的是愧疚,還是其他什麼感情。
他隻知道,她不就就這樣沒了,絕對不能。
不然,他都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瘋、發狂。
或許,在隻有失去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對自己來說,是什麼樣的意義,是處在怎麼樣的重要位置。
宋瑾年這個女人,終究是在他的心裏挖了坑。
她在,那個坑才會被她彌補,她若不在,他的心,大概會永遠空著那麼一塊。
然後,隻要一想到她的時候,就會不住發疼。
就像是他那隻為救她,而終身落下隱疾的手。每到下雨天,就會隱隱的作痛,像是在提醒他,這痛是因為瑾年。
大概,他這輩子都會記得她。
隻要下雨天,一來臨……
瑾年又是沉睡了一個上午,待醒來之時,已是午後。
正巧,這會兒的他拿著熱毛巾給她擦手,還有……臉。
他的動作溫柔,就像是他第一次給她洗臉時候那樣,那熱毛巾讓她臉蛋上的毛孔都快舒展開了。
瑾年動了動唇角,卻發現這個動作是及其困難,因為……疼。
“你醒了?哪裏感覺不舒服?”他正給她擦著手,抬頭便看到她已經睜開眼,隻是目光裏依然沒有焦距。
“瑾年,有哪裏難受的,就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忍著。”
他坐在她伸手,大手依然是緊緊地握著她的小手,她的掌心總是會冒冷汗,就像現在這樣,他的指尖有觸及到她那片濕冷。
“我……疼。”
瑾年良久才扯出這麼兩個字來,她是真的疼,除了這個,便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哪裏疼?”
“被打的地方……肚子難受。”
她皺著眉頭,伸手就要去碰小腹,卻被他製止了,她的那裏正裹著一層厚重的紗布,似乎也象征著某些事……
瑾年一臉迷茫,可腹部卻一陣陣地隱隱作疼,她真想伸手去摸摸,為什麼會這樣。
“那裏有傷口,別去碰,傷口要是感染了,就得發炎了,到時候會比現在疼的更厲害。”
孟君樾輕聲和她解釋著,瑾年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就收住了手。
她是一個怕疼的人,以前體檢抽血,她都是最後一個才敢上。
如今這般,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體驗到這樣的痛苦。
昨天迷糊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在燃燒那樣,今天雖然好些,可腹部依然是疼著的。
孟君樾本是讓她再休息休息,但瑾年依舊沒了睡意了,他將病床搖了上來,瑾年正好感受到窗外的陽光,外頭的天氣其實是有些熱的,好在裏頭的冷氣,這麼一綜合,那陽光便成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