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前些年時候,也有人想拿這塊地來開發,可才投標下來,沒過幾天來這勘察的幾位工程師在幾個月內,得了不治之症,聽說後來全都走了。”
“到底是什麼病?沒有救活的嗎?”
“醫生也診斷不出來,活的最久的一個,聽說是一直持續了高燒,在半年後離奇身亡。”
那人說的起勁,其中一個女同事出來製止,“呀……你別說了,別說了……太恐怖了……我怎麼好像又聽到那些莫名其妙的聲音了……是不是從樹林出來的?”
“不知道,今晚我們抱在一起睡吧。”
“好好好,我們大家抱在也一起睡,就算鬼要來,我們人多也不怕。”
一眾人,商量著,誰和誰睡一個帳篷,其中又有人出口抱怨,“……早知道,我就不來參加這什麼活動了。”
“聽說這地方是宋經理選的。”
“那宋經理真是太不靠譜了,一個瞎子能做什麼事……”
瑾年躲在帳篷裏,直到沒聽到外麵的議論聲,才放開咬著的下唇,心頭的慌張,莫名起了一陣失落。
她為了這次活動,付出了很多心血,可到頭,卻換來不靠譜的評價。
難受是自然的,可這天氣的事,也不是她能夠控製。她更不知道這裏……鬧鬼。若是知道這些,她是怎麼也不會把活動內容選在這裏進行的。
且不說會被人背後閑話,光是她自個這膽小勁就不敢來了。
當初的她,隻是看到了這裏的商業價值,其他的,真是沒有想這麼多。她現在也終於知道那時候的爸爸身居高位,每天處理那麼多的事,是有多麼多麼的累了。有些事,一處理不好,便會遭到手下的非議。
當一個高明的決策者,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瑾年想著這些,突然又聽道到外頭有動靜,幾乎一顆心都緊繃到了一個點。她聽到帳篷的拉鏈聲,像是誰在弄她的帳篷,正準備叫幾聲詢問,對方先發出了聲,“你怎麼躲那裏?”
這聲音,是孟君樾的,聽他回來了,她緊張的心情瞬間平複了些,放開話裏的小月月,幾乎摸爬著到他麵前,“外頭怎麼樣了?電源弄好了嗎?”
“外邊下雨了,電源不足,今晚隻能這樣將就一下了。”孟君樾邊鼓搗著睡袋,邊回答她。
瑾年隻是沉默,兩手捏著自己的衣角,好一會兒,才衝他開口,“阿樾,我是不是很沒用?”
她的話,讓他一愣,將手機上的光線轉移到她的臉上,果真瞧到這女人臉上的那一陣失落,像是在自責。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狀態,雙眉頭挑了挑,沉著笑意的聲音道,“你才知道你這麼沒用啊。”
“經驗都是靠積累的,下次有用點不就行了?”
“你怎麼還開我玩笑?”
“別亂想,你這樣做,也是為了廣夏的未來發展,我理解。”他歎了口氣,伸手就將她拉著,準備睡下。
瑾年不依,想著他剛才的話,不禁重複詢問,“你真的是這樣想?”
“是啊。……孟太太,難不成你還要我發誓?”
“可其他人,肯定不會這麼想,一定會覺得是我連累了他們一個美好的度假。”瑾年依然有些自責,連帶著聲音都透著小小的失落。
一旁的孟君樾笑了幾聲,直言,“你管他們做什麼,不要忘記了,你現在是廣夏的股東,股東的意思就是老板,老板的意思,就是你看誰不爽,就能炒誰魷魚。”
“……可這次的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想以公徇私,如果我當初聽其他三位負責人的意見就好了……”
“小傻瓜,爺爺要是再給你一些股份,你就要和我平起平坐了。我做錯決斷的時候,可沒人敢說我,你學著點我的架勢。”
“你也又做錯決策的時候嗎?”瑾年不禁疑惑,她可是一直以為他是神一樣存在的男人呢,“我又不是神仙,孔子都還不是聖人呢,當然會有差錯的時候。”
“別想那麼多了,睡吧,我看那個行程表上,活動的內容還很豐富來著,你要是不休息好,明天怎麼有精力參加?”
孟君樾繼而又拉著她,瑾年躺下的時候,伸手抓住了他的臂膀,“阿樾、你……你今晚……”
她說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像是在害羞什麼。但在聽到外頭大風的呼嘯聲,也管不上那麼多了,直接道,“那你今晚抱著我睡,行不行?”
孟君樾一頓,她又吞吐地解釋,“我有點……怕、怕打雷。”
“行,裹著你睡都行!”
他爽朗地答應,像是在揶揄她的行為長臂一伸,就將她摟進了懷中,沒過多久,果真聽到外邊越發大的雨聲,還有打鳴……
瑾年原本有的睡意,徹底被這打鳴聲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