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久遠的記憶,似乎早就被眼前的女人所取代。
“那你能寫字嗎?”瑾年聽著他所講,心下又是一陣擔憂,他是工程師,那雙手和她一樣,都是要拿筆畫圖的……
瑾年憂心忡忡,卻聽他輕笑一聲,“我不僅能寫字,還能帶著你寫字。”
他說著果真從一旁的書桌上抽出一支筆,塞進她的手心。瑾年微愣住,他已經俯身在她的身後,大手包裹住她的下手,在白紙上寫起字。
瑾年隻感覺他的掌心有些熱,溫度從紗布中傳達過來,連帶著她兩頰都紅了。
她能感受出來他是在寫她的名字,一筆一劃的……怎麼感覺連心尖都在跳動呢?
就像被澆灌了蜜糖一樣……
他帶著她寫好字的時候,瑾年轉過身子,伸手就抱住了他,這是,她第一次主動。
孟君樾被她突來的擁抱,有些受寵若驚,但,這美人在懷,豈有不吃豆腐之禮?於是,環住她的腰間,瞬間在她的脖頸出親吻了幾下。
原本想要深入的,最後的理智讓他停下來,她現在的身子骨還太虛弱,不適合幹那檔子事,平息了幾口氣後,隻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解了下私yu之苦。
而房間的角落裏,小月月正汪汪著眼睛趴著,瞧著親密中的爸爸媽媽,還真是虐死單身狗的節奏呢。
自遭遇綁架之後,瑾年很少出門,就連補習班裏的課程也落下了很多。
這天,就在她準備去上課,家裏突然又來了不速之客。
而來的人,正是找她的。
這次,來的不隻有一個人,而是兩個。
瑾年沒有想到,會是他們。
“瑾年,怎麼樣,好些了沒?我聽阿樾說,你受傷的挺嚴重。”
莉姐才和她說有人來探望,她才下樓,便聽到那抹俏麗的聲音,除了曾靜姝,不會有別人。
“你怎麼來了?”瑾年對她的到來,有些驚訝,隨即衝她禮貌一笑。
隻是,唇角邊,明顯有些僵硬。
“我來探望你啊,你都出了這麼大的事了,我和道翰哥,昨天才知道,所以,今天就不親自來了。”
曾靜姝一句極為普通的陳述,語氣裏帶著關切,可一字一句卻是一語雙關。她在告訴瑾年,他們昨天就知道了這事,卻在今天才來探望。很簡單的解釋,她在他們的心裏並不是那麼重要,當然,曾靜姝想要強調的他們,隻是想將重點偏向馮道翰罷了。
瑾年微微揚唇,她自是聽出了曾靜姝的話中話。可能因為她們曾經是閨蜜吧,所以很多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看穿對方的內心,而現在又聽曾靜姝這麼一說,她便了然。
不過,她並沒有唇齒相擊。
她想,曾靜姝之所以會對她說些,一定是因為心裏沒底。
她害怕失去道翰,所以才會對自己說這番話。可讓瑾年不解的,她不是對孟君樾也有情麼?現在,卻親自上門來,在自己麵前,宣誓她對道翰的主權,難道就不怕被孟君樾知道?
瑾年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難搞懂曾靜姝了,她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要怎麼樣,她最怕的,還是在最後,她會傷害到兩個人。
“瑾年,你額頭上……那裏不會留疤吧?”馮道翰一見到瑾年,自是將她全身到下都看了一遍,關心了一遍,唯獨怕自己會漏掉什麼。
瑾年聽到他的話,不禁伸手撫了撫還貼著創可貼的額頭,這個地方卻是受傷有些嚴重,不過已經在慢慢愈合了,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留疤。
每一個女孩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儀容了,她也不例外。
瑾年因額頭上的疤痕,思緒不禁飄遠。
馮道翰見著她這般,心裏頭的情緒又奔湧上來了一些。
他現在隻要一想到她被人綁架,想到她處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他的心就痛的難以忍受。
這個女人,明明自己就發誓過,要用一生的時間來保護她的,可現在,卻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更讓他可恨的,是在他以為那個男人能夠給她未來,能夠給她幸福,可到頭來,他才發現,她的生活一點兒也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樣。
她,根本就沒有得到所謂的幸福。
“道翰哥,你就放心吧,就算留疤了,瑾年也已經嫁了良人,不用擔心沒人會不要她。”
曾靜姝一番話,雖是開著玩笑,但讓馮道翰聽著,不禁眉頭一蹙。
瑾年自是聽出其中的內涵,她沒有說什麼,隻是一笑,繼而順著曾靜姝的話,往下道,“是啊,阿樾說,就算我留疤了,也一樣好看。道翰,謝謝你的關心。”
瑾年的那句謝謝,明顯就將她和馮道翰拉出了距離。她想,她也確實應該和他拉出距離,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已為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