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本來是阿樾手下的員工,卻私下偷換工地上的材料,把補差出來的資金運轉出去,被阿樾知道後,就辭退了。”
“這本來就是犯法的,但阿樾念在他在廣夏幹了二十多年,所以沒有報警。”可誰知道這胡二流居然恩將仇報,找幫手來綁架瑾年,有時候這世界還真是險惡,什麼人都有,也不缺狼心狗肺的人。
“我還聽說,他的老婆早些年就已經死了。有一個得了白血病的女兒,不過,真是有些可憐那小姑娘了,本就沒有媽媽,現在爸爸又進了牢房。”
繪景有些感歎,見到瑾年沉悶的臉色,笑著連連道,“哎,你也別想這些事了。反正現在壞人已經繩之以法,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開心點。”
瑾年勉強露出一笑,腦海裏卻忽然想到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刻,她聽到有小女孩子的哭泣聲,想來,那聲音應該就是那小姑娘發出來的吧……
心下不禁開始有些同情,她想,胡二流綁架她勒索錢,也是想要給女兒治病吧。
都是苦命人,隻是胡二流做錯了事,法律的懲罰不可免。
“對了,我聽阿樾說,當時那胡二流就要點炸藥了,幸好有小月月在後邊衝出來咬了那人一口,他才順利將你救下來。”繪景見瑾年依然有些沉悶,眼角的餘光正好撇到一旁的小家夥,衝它擺了擺手,“小月月,來,過來,逗你媽媽開心一下。”
小月月聽到自己的名字,立馬就奔起四隻小短腿,繪景一把將它抱起,瑾年便摸到了它那毛茸茸的腦袋,還真是好些可愛。
因為醫生的一句體質太虛,瑾年被迫在床上躺了兩天,在終於能夠下床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腿都要廢掉了,軟綿綿的,好些使不上力。
下了樓,瑾年聽到孟老在客廳的聲音,正準備過去打招呼,卻又聽到別的聲音,聽著聲音像是孟家的馮律師。
“胡二流現在被關押在派出所,已經沒有人會給他的女兒續交醫藥費。過了今天,他的女兒就會被醫院趕出去。他讓我和您傳達,希望您能網開一麵,求您救救他的女兒。”
“這二流,枉他跟了我這麼久,居然敢在瑾年身上下手,現在還要我救他家的閨女……”孟老說著捋了下胡須,可雙頰上的神色,已然不悅,“我這若救了,是不是就太過仁慈了?以後,那誰都可以把壞主意打到我們孟家身上,外頭的人還以為我們孟家是吃軟的呢!”
馮律師聽孟老這麼一說,心中便有了數,正準備離開,瑾年突然叫了聲,“爺爺。”
見到是她,孟老從沙發上起身,親自過來扶著她坐下,“怎麼下樓了?身子好些了嗎?”
這滿是關心的語氣,讓瑾年眼角突然微微濕潤,她還真是個感性的人。
“很好,莉姐把我照顧的很好。”
“馮律師,你就照我剛才的話去回複。”孟老說著又麵向她,“瑾年,你放心,這次,爺爺一定會幫你和壞人討回公道。”
馮律師說著就要離開,卻又被瑾年喊住,“等等……”
瑾年聽到馮律師止住了腳步聲,她才微抬起頭,麵向孟老,“爺爺,法官怎麼判,就怎麼判吧,我們不要再施加壓力了。”
孟老一愣,心想道,這孫媳婦可太好心了,她這樣指不定以後被誰欺負呢。
沒聽到孟老說話,瑾年又道,“爺爺,那個叫胡二流的人,並沒有怎麼傷害我,他反而在危急的時候,救了我。”
“噢?”
孟老一聲驚訝,瑾年便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當時,她在被那混混欺辱的時候,真的已經是無力抵抗了,那會兒的她一心想死,幸好胡二流還有那麼一點道德底線,將混混從她身上拉了下去。不然,她想,她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可就算這樣,這胡二流也難逃法律的製裁!”孟老雖有些被她說服,但心裏依然憤懣不平。
“爺爺,我們就幫一幫他的孩子吧,真的很可憐呢。”瑾年說著,腦海裏忽然想到昏迷時候,那小女孩的哭泣,她隱約聽到小女孩子在喊著爸爸,稚嫩的聲音,沙啞的喉嚨,五一不讓人感到心疼。
再又聯係到繪景之前和她說的那些,她真的不忍心就這樣見死不救。
她想,最後胡二流沒有點燃炸藥,和那小女孩也應該有很大關係吧……
“瑾年啊,你可不能這樣,太好心了,你這樣。你這……”孟老說著,突然頓了頓聲,語氣裏對這孫媳婦透著無奈,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這樣善良,以後爺爺走了,你讓爺爺怎麼放心的下?”
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生活是比較複雜的,錢多了,權利大了,就會招人眼紅。如果沒有防人的意識,那就會很危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絕不能得過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