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無題(2 / 2)

一幫人,二話不說,把王輝從車裏拽出來,拳打腳踢。斷臂的壯男,抽出砍刀,寒光一閃,斬了下去,王輝慘叫一聲,一動不動。老父親挨了不少拳腳,跪在地上,不停哀求。些許功夫,一群人開著摩托車離去。隻剩下王輝躺在地上,滿地鮮血。老父親拚命揮手,妄圖攔住的士,卻沒一輛停下。我道:“道不仁,子不可不仁。去幫忙。”隨後和趙先生一路奔跑,來到路邊。王輝已經躺在血泊中,斷掉的胳膊,躺在寒秋中。費勁功夫,攔了一輛車,送去醫院搶救。老父親坐在等候室,滿臉淚水,順著枯老的皮膚留下。我和趙先生,逗留一番,拉住診斷室出來的醫生,道:“情況如何。”醫生麵色凝重,搖頭道:“還在搶救,難。”我和趙先生,相對無言。見我們出來,老父親拉住我們,急忙道:“怎樣了,我兒子怎樣了。”

趙先生勸慰道:“醫生說沒事,還要搶救。”老父親,總算舒了口氣,搖頭不語。我沉默不語,低聲道:“走吧。”回到客棧,草原聽說後,皺眉道:“怎麼說死,就死了呢。”絮絮叨叨,談論許久。一個女子,突然上樓,道:“葉天憐先生,我家古竟月小姐有情。”草原朝我眨眨眼,道:“豔福不淺。”我聳聳肩,和她來到妓院。

上樓後,古竟月的房間,依舊那麼簡潔。她遞給我一個東西,道:“給你的禮物。”我接過一看,卻是個錄音器。打開一聽,是一段床戲,裏麵傳來各種喘息,呻吟聲,之後,歸於平靜,傳來古竟月和梁城的交談聲。錄音裏,古竟月軟硬兼施,套出梁城和計中天的關係,以及梁城的存款。

我聽完後,關上錄音器,歎息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古竟月淡淡一笑,轉身道:“殘缺之身,何談佳人。有件事,請你幫忙。”我點點頭,道:“什麼事。”古竟月道:“我死之後,把錄音備份,送給梁斌。”我沉默不言,把錄音器放在口袋中。古竟月突然頑皮一笑,道:“梁斌又給我寫信了。”我打開信封,措辭憤恨,銳利激動,不乏絲絲酸苦。我搖頭一笑,道:“大體意思,就一句話: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古竟月一怔,把信封收好,道:“我要是隻認識梁斌,該多好。”隨後歪頭一笑,眨眼道:“愛人,我是他愛人。你的話,真動聽。”我好奇不已,道:“你和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古竟月端著茶杯,望著窗外,道:“我早告訴你了,仇人關係。”我看著她孤單背影,道:“還有呢?”古竟月搖搖頭,道:“隻有仇人關係。”我點燃一根煙,道:“夕兒還好麼。”

古竟月聽及她,喜悅道:“她很好,挺聰明的,一直問我,你怎麼不去看她。”我起身告辭,道:“就說我很忙,沒時間。有機會,就去看她。”離開妓院後,經過大街,一個老人,擺著地攤,不停吆喝:“賣藥啦,賣藥啦。”我駐足停留,走到攤位前,問道:“這是什麼藥?”老人大喜,道:“老鼠藥,很靈的,有它不用貓。”我蹲下來,把攤子翻了翻,道:“我有一個朋友,他病得很重,每天都很痛苦,我想毒死他。”老人挑出一包藥,道:“五塊錢,毒死多少人,不成問題。”我搖搖頭,道:“他很窮,出不起五塊。你行行好,便宜點,他一定很感激你的。”

老人把藥收回去,道:“我也很窮,賣不起這個價,對不起,你去別處吧。”我茫然起身,盯著藥攤,惋惜道:“看樣子,他是買不到了。”三步一回頭,街影蕭條,黯然離去。老人的聲音,繼續響起:“賣藥啦,賣藥啦。貨真價實,童叟無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