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旁邊,跟著個四十出頭的漢子,估計是他父親,急切道:“請問草原女士在嗎?”我點點頭,朝樓上喊道:“草原姐,有人找你。”草原風火般的下來,看到他們父子,楞道:“你們是誰啊?”漢子神情懇切,道:“我這個孩子,有人在找他。聽說你們這,能收留。您行行好,把他手下吧。”草原一愣,漢子已經掏出一紮錢,塞進草原懷裏,道:“多謝,多謝了。”草原哈哈大笑,道:“好,好。這個娃,模樣挺周正的嘛,怎麼就命不好呢。”王輝有些慚愧,低聲道:“爸。”漢子行色匆匆,沒說啥,交代幾句,就離去了。
草原望著王輝,道:“天憐啊,這個王輝,就放在你那個房了。反正是一路的。”我一愣,道:“這個,難說。”隨後帶著王輝,上樓來到鍾文,洪勇房間,把門推開,道:“來,認識個新朋友。”二個人正坐在床上打牌,見王輝小心翼翼的進來,鍾文一下來了精神,道:“喲,道上的啊。哪個班子的?”王輝謹慎道:“小弟是肖軍班子的,拜見二位大哥。多蒙照顧,以後一定拜謝。”
鍾文把牌一甩,冷道:“你還真當這是江湖啊,拽文呢。葉哥,這事你別管。他交給我們了。”我嗬嗬一笑,道:“我不管,你們也別太過分,好歹他是衝著客棧來的。”鍾文拍了拍床,道:“過來,到這坐著。”王輝慌亂的坐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前些天,他斷人手臂時,怎一個囂張了得。如今居人籬下,卻提心吊膽。
鍾文點了根煙,道:“今天早上的,是你們人吧。怎麼被警察抓了。”王輝小心道:“幾個班喝多了,老大帶我們遊街。把警察招來了,抓了幾個人。”鍾文冷哼一聲,道:“一群膿包,還遊街。叫什麼名字,一天能撈多少,怎麼跑這來了。”王輝老實道:“王輝,在肖軍底下看場子,生意好,一天千把塊。這次遊街,本來沒事的。不過前天,我把一個人胳膊砍斷了。警察就盯上我,就來到這了。希望幾位大哥,多多照顧。”
洪勇眉頭一揚,喝道:“少大哥大哥的,套近乎是不。一天一千,挺滋潤的嘛。你們老大肖軍,有幾個賭場,下麵多少人。”王輝道:“就二個,鐵溝區一家大的。這邊也有個,和郭遲聯手開的。下麵聽話的,也就幾十個人吧。”鍾文哈哈大笑,道:“喲,還幾十個呢,你呢,聽話不?”王輝臉色一白,沒有答話。鍾文冷哼一聲,道:“小兔崽子,答不出來了吧。去,幫我們倒茶。”王輝一愣,沒有動作。洪勇躺在床上,把他踹了一下。道:“去啊,愣著幹啥。”
王輝突然跳了起來,道:“好歹我是道上混的,手下還有幾個兄弟,你們未免欺人太甚。”鍾文,黃勇突然跳起來,不約而同,拳腳打在他身上,罵道:“龜孫子,還敢頂嘴。也不看看,你是在哪。”幾個拳腳下來,王輝蜷縮在地上,沒了脾氣。我勸阻道:“算了,再打,草原就不好交代了。”鍾文怒氣未平,道:“葉哥,你是不知道。看到他這種東西,就來氣。就這衰樣,還道上混,混他個娘。”隨後把王輝踢了一腳,喝道:“蹲著幹啥,還不倒茶去!”
王輝不敢還嘴,老實出去了。我也跟著他出去,王輝一出去,就對我道:“葉哥,我不想和他們在一塊。”我一愣,道:“你不是道上混的麼,這樣就萎了?”王輝垂下頭,喃喃道:“我…”我一笑,道:“你以前,還有幾個手下,得意一時。現在,成了孤家寡人,走投無路,對不。道上混,你還沒上道呢。”王輝臉色一陣陰,一陣晴。我道:“這樣吧,你找草原,讓她給你單獨安排個房間。那二個人,你去倒杯茶,平時見麵,恭敬點,他們也不會難為你的。到時你走了,就解脫了。”王輝點點頭,去樓下倒了二杯茶,給鍾文,洪勇送去了。當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