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芳蹲在地上,幹嘔許久,才顫聲道:“我不想再見到他。”我哈哈大笑,道:“道是無風也無晴。放心吧,明天你就見不到他了。”隨後扶起她,往對麵城香區走去。川過幾條漆黑小巷,來到一紅燈區。朦朧的紅色燈光,在裏麵閃亮。我徑直推開玻璃門,帶著她走進去。幾個年輕妓女,打扮妖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老鴇見我帶了個女人進來,疑惑不解,迎了上來,道:“歡迎光臨,先生是按摩,還是住宿…她…”我摸了下老鴇的胸,道:“不按摩,不住宿,見你們老板娘。”老鴇和氣一笑,道:“我們這,沒啥老板娘,有事對我說就行。”
話音剛落地,樓道上,走下一個妓女,道:“姑娘說,讓他們上樓。”老鴇連忙把我們請上去了。跟著妓女,我們來到三樓,打開房門一看。裏麵簡單幹淨,家具樸實無華,卻有著寧靜的氣息。一個二十七八女子,抱著條雪白的狗,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隨後把電視關了,對我們笑道:“請坐。”我們坐下之後,她舉止典範,跟我們倒了二杯茶。
她叫古竟月,小時候,父親拋棄她和母親,另外成家。母親姿色過人,為了養活她,當了妓女。母親心計過人,周遊於各種情色交易中,最後開了一家妓院。未料最終染病身亡,產業遺留給古竟月。旗下的妓女,都尊稱古竟月為“姑娘”。我也是跟隨張瀚元,出入城香區一些社交場合,才與她結識的,也隻有一麵之緣。反倒是,我在客棧,她在城香區對麵,時不時相望,彼此心照不宣。
我喝了口茶,道:“這次來,是有事找你幫忙。”古竟月淡淡一笑,道:“談事顯得見外,先喝茶。”我搖搖頭,道:“我沒心情喝茶,她叫雅芳,為生活所迫,準備從娼。希望你能教教她。”古竟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沒心情喝茶,是討厭這裏麼?”我嗬嗬一笑,道:“不是,我不願和一個聰明的女人,呆太久。不說這個了,你答應幫忙麼。”古竟月仔細端詳了雅芳幾眼,直至雅芳坐立難安時,才開口道:“她還是隻雛。”我哈哈大笑,道:“那就要看你了。要不,你先來幾手,讓我見識一下。”
古竟月漂亮的眼神,眨了眨,對雅芳道:“妓女的目的,是什麼?”雅芳想了會,道:“取悅男人,讓他們開心。”古竟月搖搖頭,道:“是男人口袋裏的錢。”古竟月繼續問道:“作為一個妓女,有沒有愛情。”雅芳沉吟半天,才道:“這個,或許會有吧。”古竟月淡淡一笑,道:“沒有。當一名妓女,如果動了真情,就等著死。這就是我們行業。”雅芳若有所悟,緩緩低下頭。我趁機起身,對古竟月道:“她就交給你了,在這學習三個月。不奢求你毫不保留,但教她八分貨,包括權術,心計,已經脫身技能。”古竟月傲然一笑,道:“這可不是慈善賽,妓女都是講究實際的。”我點點頭,道:“我和張瀚元一些關係網,是你所沒有的。這就是你要的實際。”古竟月一笑,道:“她就交給我了。”雅芳見我離去,懇求道:“你別走行嗎?”我看了她一眼,對古竟月道:“讓她先接一次客,再教她。”雅芳大吃一驚,還未緩過神來,我已經出了房門,離開城香區。
來到大街,不由一驚,怔在原地。隻聽遠處,傳來低沉的吼叫聲。持著手中油燈一看,遠處不少流浪黑狗,聚在客棧牆腳,不住跳躍,試圖咬住牆壁上死屍。我從街道路過,它們饑餓凶殘的眼光,朝我望來。一條條瘦弱的身影,踏著荒涼的街道,緩緩朝我逼近。我暗自堤防,不慌不忙,卻逐漸加快腳步,往客棧走去。進了客棧,趕緊把門關上,透過鐵門一看,群狗見我逃掉,才轉身離去,又聚在客棧牆腳下。來到二樓窗邊,我把油燈懸掛在窗邊,探頭往外望去。一旁掛著死屍,腦袋,死屍的脖子上,仍滲透著一層暗紅的血凝。一群惡狗,正抬頭望著我,鋒利的牙齒下,舌頭伸得老長,唾液懸掛在嘴邊。
我掏出火機,把懸掛屍首的繩索燒斷。屍體和腦袋掉落下去,惡狗撲了上去,撕咬起來,嘴裏低吼連連。很快,屍首被撕的橫七豎八。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半個小時後,屍體被吃的精光,隻剩零散的骨架,衣服碎片,頭顱。“噓!”街道盡頭,突然傳來口哨聲,群狗突然散去,叼著頭顱,往那邊湧去。我吃了一驚,往街道望去,隻見月色下,一個淡淡的人影,站在那裏。隨後帶著群狗,消失在街道。許久之後,我把油燈掛在窗邊,明亮的燈光,照亮了街邊一角,狂風吹過,燭火在玻璃罩中閃亮,隨後回房睡覺。天黑地暗,星星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