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搖了搖頭,掏出一把槍,拉上膛後,道:“他們沒追上我,我們走吧。”原來前段時間,他無意間進了葛浩天房門,發現牆壁上有著他們雕像,知道必死無疑。打算帶寧枝逃出去,擔憂過不了門神那關,於是先逃出來,準備找點厲害的東西防身。出去的那天,史家二兄弟要攔著他,被他逃脫。臨近門口,門神也沒阻攔,因為他的心,被鎖在寧枝身上,遲早會回來的。
寧枝見他手中有槍,道:“走?去哪裏?我不走。”魏庭一愣,把槍盯著她腦門,瘋狂笑道:“我早該算到,你這個****,是不會走的!”寧枝嫵媚一笑,摸著他大手,嗯道:“那你呢,走不走。”魏庭冷哼一聲,把槍扔在地上,一把抱住她,扔在床上,隨後撲了上去,瘋狂的舔著她白皙的身體。
葛浩天在門外聽了,把門推開,敲了敲,道:“先下去喝酒。”寧枝見他闖了進來,推開魏庭,道:“聽到沒,先慶賀新人。”葛浩天見他們一眨眼功夫,就脫了個精光,眉頭輕皺,轉身離去。
葛浩天下樓不久後,魏庭,寧枝也整理好衣服,從樓上下樓。大夥見到魏庭,也都是驚異連連,都以為他死去了。他倆入席後,樓裏總算更熱鬧點,隻是寧枝放蕩的眼神,仍時不時朝我望來。很快,焦嫻如攙扶著焦曉緣,從樓上下樓。隻見焦嫻如仍是一身白裙,焦曉緣則穿上嫁衣,臉上抹著淡妝,嘴唇上胭脂,鮮翠欲滴。
葛浩天見人齊了,朗聲道:“緣去緣散,這是水封樓最後一天。還是由我主婚吧。”眾人齊喝彩,突然,一旁傳來清音,猶如黃鸝鳴穀:“故人來遲了。”大夥大吃一驚,紛紛回頭望去。隻見陳初二一身淡衣,猶如塵世仙子,飄然而來,站在後麵。唐木岑看著她,黯然拿起酒杯,放在唇邊,仍那麼看著。
葛浩天見她來了,大喜道:“不遲不遲,來的正是時候。”隨後葛浩天主婚,梁青雲,焦曉緣三拜為婚,鞭炮聲響徹四方。禮儀完畢後,梁青雲仍是興奮不已,不住勸酒,焦曉緣則滿臉笑容,靜靜看著他。連容音和寧枝則圍住了陳初二,問長問短,陳初二心靜如水,娓娓而談。
唐木岑連飲幾杯酒後,有些醉意,端著酒杯,來到陳初二身旁,把連容音,寧枝撥開,二個人相視一笑,知趣的走了。唐木岑端著酒杯,凝視著陳初二,良久,才道:“道姑飲酒麼?”陳初二低頭一笑,道:“非道姑,廟門小尼姑,不飲酒。”唐木岑嘴唇動了動,低沉道:“哦,尼姑。敢問姑娘,能否找個僻靜之地,靜談一番。”陳初二合手道:“悉聽尊便。”
二個人來到一僻靜角落,唐木岑身形憔悴,癡癡的看著她,低聲道:“我該說些什麼?”陳初二淡然一笑,道:“伊人已去,施主是否無恙。”唐木岑再看了她一眼,慘淡一笑,轉身回樓,孤單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口。陳初二見他離去,合上雙掌,低頭念了句心語,來到酒席邊,找到了葛浩天,道:“塵事已了,貧尼該去了。”
葛浩天哈哈一笑,道:“這麼快就走了?”陳初二輕笑道:“葛大哥邀我回來,不就為斷唐木岑癡念,封他入土麼。”葛浩天點了點頭,道:“帶他們一起走吧。”說完吆喝梁青雲,焦曉緣,焦嫻如一同隨她出去。幾個人來到門口,駐足觀望,候著焦嫻如,焦嫻如站在原地,卻不肯離去。葛浩天走到她身邊,道:“去吧,今生情淺,來世娶你。”
焦嫻如抬頭看著他,道:“來世,你會娶我嗎?”說完黯然的轉身,回到水封樓。陳初二在門口見了,輕聲道:“走。”說完三個人踏上下路,上了木船,蕩開水波後,消失在小河中。
此時此景,就剩下我和明伯,魏庭二口,龔悼一家在此了。連容音問道:“我們呢,何時能離去。”葛浩天望著五樓,道:“快了。”一條白紗布,從五樓飄下,接著響起哀怨的葬曲,連綿不絕,傷人心扉。葛浩天對龔悼道:“輪到你了。”龔悼點了點頭,飛速上了五樓。隻見五樓的一旁,掛滿白布,史枕的屍體擺在地上,史佳茫然的坐在一旁,吹著喇叭。見龔悼來了,緩緩放下喇叭,回頭看著他,雙目失神。
龔悼小心的看著他,道:“我要走了,你想說些什麼?”史佳死沉一笑,道:“記得,走路的時候,要回頭看一下。”龔悼一愣,疑惑道:“就這?”再問時,史佳已經不說話了,拿起喇叭,斷斷續續的吹起葬曲。龔悼欲問個究竟,卻也知問不出啥來,隻得轉身離去。走了幾步,欲回頭一看。頭剛扭了一點,葬曲聲戛然而止。龔悼駭得渾身冷汗,再也不敢回頭,匆匆離去,身後又響起哀怨的葬曲聲。
龔悼回到二樓,收好包袱,下樓後,帶著妻子,女兒,準備離去。龔望春先是大哭,後來察覺到些什麼,再也不哭了,被連容音牽著,一直回頭看著我們。臨近門口,三人朝我們揮手作別,望春大聲喊道:“天憐哥哥,我走啦。”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對龔悼道:“對了,門外那個墳墓,叫龔布。我見過他,是個鬼影。和你很像,說有個孿生兄弟,會把他帶回家。三年前,龔智來了,卻死在這,沒帶走他,埋在龔布墳墓旁邊。現在你走了出去,把他們帶走吧。”龔悼沉默會,默然點頭。我朝他們揮手告別,目送他們出了視野。葛浩天見走得差不多了,對我道:“你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