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我剛剛看見芷蘭了,這麼多年了她連個夢都不給我托……”梁老爺子想起亡妻不禁又紅了眼圈。

“老爺,夫人已經過世這麼多年了,您別難過了,您這麼難過,夫人在天有靈知道了也會跟著傷心的。”管家勸慰道。

梁文兆跟他的夫人江芷蘭從小青馬竹馬訂了婚約,是真正的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的一對佳偶,更難得的是兩個人結婚二三十年一次臉都沒紅過,夫妻倆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

奈何,老夫人身體不好,在四十多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梁老爺子從沒忘記過他深愛的妻子,一直鰥居三十多年,當深愛之人的音容笑貌隨著漫長的時間一天天從記憶中消減,沒人能夠了解他的難過和痛苦。

梁老爺子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道:“嗬嗬,不好意思,一時想起拙荊,失態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蘭花跟前細細品鑒起來。“荷瓣兒,素心,葉型草,色白無瑕,清幽宜人,極品!極品!真正的是稀世極品啊!”梁老爺子越看越激動,很想摸一摸那鮮脆欲滴的葉子又恐傷了它,一時間竟覺得無處下手,他激動地蹲在石墩前看了一下午,嘴裏念念有詞。

張爺爺跟張大牛一句都沒聽懂,但並不妨礙他們知道一個事實,一個即將發大財的事實!

“張老弟,你這株蘭草打算多收錢出手?”梁老爺子問道。

“這……”張爺爺遲疑了一下,他看得出這位梁老爺子對這株蘭草情有獨鍾,他也看明白了這株蘭草絕對極其珍貴。

如此,他心裏反而沒底了,既怕自己報價太高嚇跑了人家大老板,又怕自己報價太低吃悶虧,患得患失之間隻好轉頭看著張大牛。

張大牛哪裏能不知道張爺爺眼神裏的意思,但這事兒他也很為難,買家是他介紹來的,可偏偏來人還是他家的頂頭大老板,他的米飯班主,他哪兒敢開口漫天要價?萬一要是價格要低了,他又如何對得起張爺爺?以後要是村裏的人知道,有人傳出什麼閑話,他豈不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呃,老爺子,這蘭花我也不懂,要不這樣好了,但是老張叔家的小孫子天天不是一向聰明絕頂的孩子,他知道的事兒又比咱都多,幹脆你等他回來再說得了。”張大牛想了想,立刻把燙手的山芋扔了出去。

“可是大牛,你剛剛不是說你家董事長還有要事嗎?天天他這幾天要高考,可能要後天下午才能回來。”張爺爺皺眉一臉為難道。

“嗬嗬,無妨,我沒啥事做,大後天再回去也來得及,正好,趁著這機會我再好好看看這花兒。”說著這話,梁老爺子也存著自己的小心思。

他已經上過幾次荷瓣蘭的當了,有些蘭花一開始開花的時候看起來十分像是荷瓣的,但實際上開上幾天就變了形狀,荷瓣蘭跟普通的荷形蘭在價值、珍貴程度的差異上可不止一星半點。

梁老爺子對張大爺家這株蘭花那是越看越愛,天色漸晚仍舍不得離開,管家沒辦法隻好依著他老人家的意思去給他置辦一些日用品回來。

於是,梁老爺子這兩天就住在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