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見,竟不如懷念(2 / 3)

片刻的沉默後,陳喬開口:“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從初中起就喜歡林玲,可是她喜歡韓熙晨你是知道的。你也喜歡韓熙晨,他什麼都有,可是你說我哪裏不如他了?所以我要得到你,我要讓他也不好過。”“那你應該選擇林玲下手才對呀。”“誰都知道,韓熙晨更喜歡你。”是嗎?陳喬怎麼不知道,她黯然。

陳喬覺得自己就像棋子,任人擺布,可是卻總是那麼無能為力地被人牽著鼻子走。究竟是因為她生來就懦弱,還是所謂的愛的代價?陳喬總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懦弱的,打著為了愛情的幌子,做著不情願的事情。那天離開賓館後,陳喬總以為身體會有不適,因為李月曾經把她的第一次的經曆講給陳喬聽過,她說那真的是很痛苦的經曆,下半身火辣辣的疼痛必要幾天才能緩減。

可是陳喬本就是對疼痛異常那敏感的人,這樣不愉快的第一次經曆居然沒有讓身體有任何不適,實在是不解。不過事已至此,多思無益,還是想想寧致遠會怎麼為難自己吧。

至於李月,如果說有愧疚,倒不如說是幫她看清楚了這個渣男的真麵目。天真的陳喬想,隻要以後跟李月解釋,她就會理解的。可是她忘記了,敵人與朋友都不需要解釋,前者解釋了也不信,後者不解釋也會理解你的。況且如果解釋和道歉真的有用,要警察幹什麼?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隻是不到付出代價的時候,你不知道需要付出什麼而已。

2013年的國慶長假,是陳喬的噩夢,她不但失去了李月和韓熙晨,更失去了自己。又或許她從來不曾擁有過他們,單單是失去了自己僅有的自己。九月末的一天,寧致遠喜氣洋洋的來找陳喬,這是那夜後的第一次見麵,陳喬感覺屈辱難受,而對方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他此來的目的是與陳喬商量參加初中同學10周年聚會的事情,說是商量,其實是通知。

寧致遠一一說著聚會該注意的事情,陳喬像個牽線木偶一樣不斷點頭。她諷刺地覺得他們像是一場交易,可是又悲哀地發現,在這場交易裏,自己一無所獲。於是隻能自己安慰自己,人生就是一筆交易,不如將計就計。多年後陳喬總能想起今日的唯唯諾諾,不由得瞧不起那個自己。委曲求全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相反地隻會助紂為虐。可惜當時的她不懂,亦或是不敢。因為她很早前就習慣了逆來順受,在被動中飽受煎熬。

聚會的首站是KTV,據說這是最放鬆,最能讓大家重溫舊情的地方。但不知道一起溫的,是不是還有恩怨。按照計劃,寧致遠帶著陳喬很早就到了指定的KTV,它有一個不錯的名字,叫戀歌。寧致遠帶著陳喬坐在了最醒目的位置上,對於別人或詫異,或譏諷的目光,陳喬都麵無表情作為回應,好在最害怕麵對的兩個人還沒有到達。陳喬甚至在心裏祈禱他們有事不能來。

然而祈禱十有八九是不靈驗的,隨著那扇大門的緩緩打開,英俊帥氣的韓熙晨旁邊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班裏公認的美女林玲。陳喬感到有一隻手握緊了自己的腰,但是她沒有動,反而向他更靠近了一點,腦中卻無端端想起夏七夕的《後來我們都哭了》裏麵林洛施的一句話:有時候一個女人的成功,不在於她的美貌,她的才華,而在於她身邊站了一個怎樣的男人。毋庸置疑,此刻的林玲是成功的,至少在陳喬的眼裏是這樣的。

林玲似乎一眼就看到了陳喬,也或許是她有意尋找陳喬,找到後就以眼神示意給韓熙晨。可是他隻是略略一看,就轉回目光尋找座位。陳喬忽然覺得失落,收回目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玻璃杯,她想他肯定是看到了自己腰間醒目的大手,但是他覺得與他無關。隨著他們的到來,大部分人站起來過去跟他們搭話,無外乎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陳詞濫調,而具體說了什麼,陳喬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等陳喬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林玲居然坐在了自己的旁邊,韓熙晨自然是在林玲的旁邊就坐,這讓她著實吃了一驚。不過瞬間又覺得悲從中來,與他近在咫尺,心卻在天涯。回憶與現狀碰在一起,竟碰出一些眼淚來。原來兩個人早就疏遠了,又或許從來都沒有走近過。陳喬稍微平靜了心緒,又開始了新的擔心,因為李月還沒有到來。說來也奇怪,明明近水樓台的她,卻遲遲沒有露麵。陳喬心裏的擔心與高興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