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重新歸於平靜,空氣中都是火藥味兒和血腥味兒。
“孟非!”我叫了一聲,石頭後麵終於慢吞吞冒出一個光亮的腦袋。
“夏總,老大受傷了。”說完,他又彎下腰去。
我和呂布看了一眼,立即跳了過去。
果然是米卡。
他躺在石頭後麵,一雙眼睛緊閉,清秀的臉上有些血跡,但是他受傷的地方並不在頭上。
“怎麼樣?”我問。
“痛暈了過去。”孟非道,”老大剛才想自己取出子彈。“
我看到米卡滿臉的汗水,便知道他所言非虛。
“這些家夥,太可惡了,居然和馮程程搞在一起。”孟非抬起手裏的槍,用槍口一下掀翻了半趴在石頭上的一具屍體。
“我處理一下傷口。“呂布已經蹲下來,一下子扯開米卡的襯衫。
他中槍的位置在腹部,鮮血已經將傷口都染紅了。
“子彈還在裏麵,一定要弄出來。”孟非遞給呂布一把小鑷子,呂布小心翼翼的在傷口裏麵探了探,然後一用力,便夾住了一枚細小的子彈。
“先包紮一下。”呂布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拿出一卷繃帶,用最快的速度給米卡包紮好。
我一直在旁邊打下手,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拉住了我的衣襟。
我低頭,竟然是米卡的手。
“米卡?”我試著叫了一聲。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量對著我笑了笑。
“我死不了。”
“我沒有哭。”我說。
那一刻,我真的哭了起來。
我曾想過,見到他的時候第一件事一定要問問錄音的事情,然後問一問我在他的計劃中的位置,可是現在見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竟然隻剩了心疼。
我想,我終歸還是愛他多了一些,看到他還活著,那些懷疑,那些猜測,都不重要了。
“莫詰呢?他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以為莫詰和肖肖都在。
他搖了搖頭。
“老大帶來的人都死了,沒想到馮程程竟然有能力聯絡到這麼多人。”孟非沉重的歎了一口氣,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身上有血。
他也受傷了。
“我知道有個出口,我們先出去,其他的事,從長計議。”
我忽然想起了裴斐說的那個出口,於是將畫了地圖的衣襟給他們幾個看。
孟非和呂布對視了一眼有些猶豫,米卡卻用力的點了點頭,“跟她走。”
據說前麵還有馮程程的人,以我們幾個的情況,往前走無異於送死,而往回走,因為有毒氣,所有人都不會想到。
我們重新回到了隧道裏,在裴斐標注的那個位置,找到了一個機關。
我想帶上裴斐,便一個人跑回去找他,沒想到我到那裏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他坐過的地方,隻留了下了一片血跡,沒有往前拖也沒有往後拖,好像是原地消失的。
難道他走了嗎?他既然沒有走那個密道,他又能去哪裏?
去那個滿是毒氣的地方嗎?
我大聲的叫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這個時候呂布過來,拉了我說:“我們快點兒走,那些人等不到上帝之手的人回來,一定會派人過來找。”
我點了點頭,按照裴斐的指示打開了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