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斐的腳尖一鬆,重新用槍指著他的腦袋,“不說的話,爺爺送你去西天。”
“我……我說……我是……啊!”
那個家夥的手伸到肚子下,想拿什麼東西,被我一腳踩住,抽不出來。
我俯身,一手捉住他的手腕,一手將他手裏的東西搶了過來。
是一個微型的手雷。
這個家夥,是看自己逃不了,要跟我們同歸於盡。
我很生氣,用手雷抽打著他的腦袋,道:“山民還有這玩意兒?快說,是誰?”
“是米老大!”
“不老實!”我一個眼神,裴斐又在他的腿上碾了一下。
“我說,我說……”那人再次殺豬一般嚎叫,“是馮程程,她叫我留在這裏,她說,一定會有人追來,見到了格殺勿論,可是一下來了三個,我不敢下手,就等著,好不容易等到那個走了,你們還有一個受了傷。”
裴斐垂眸,盯著那個手雷,黑眸驟然收緊,好像一下想到了什麼東西。
“為什麼不直接動手?我是說那個人走了以後。”
“我……我……隻想看看……啊!”那個家夥又挨了一下,趕緊抱緊了腦袋,用目光偷偷地瞥了一下裴斐,道:“我怕你,我知道你不是個普通的人,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等,可是等著等著,就被你們發現了。”
“好了,別跟他計較了。”
我直起身,對著裴斐一揮手。
“還是夏總好,夏總好。”那人諂媚的一笑,嘴角流出了一絲淡粉色的液體,看起來非常的惡心。
裴斐看了我一眼,笑意滿滿的眸子裏似乎有些期待。
我回到孟非的包包旁邊,從裏麵找出了一根繩子,比劃了兩下,覺得以後可能會用到,本著凡是可能有用的東西都不能浪費的原則,我將繩子又放了回去。
幾步踱回來,抽了那家夥的褲腰帶,在裴斐的幫助下將他綁在樹上,然後找了根細繩子將他的手和手雷連在一起,將手雷放在不遠處的草叢裏,並且再三告訴他,他在爆炸範圍內,不要試圖逃跑,一旦逃跑就會引爆手雷,到時候死無全屍。
做完這一切,我看了一眼裴斐,裴斐對我笑了笑,表示讚許。
孟非還沒有回來,我估計他差不多也遇到了和我們一樣的麻煩。
暮色徹底的降臨,遠處的山林有些不清楚。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夜長夢多。“
裴斐道。
他的意思我明白,這個人不回去,他的同伴肯定會認為已經失手,勢必會派第二撥人,裴斐受了傷,我一個人未必應付的了那麼多。不過想想孟非的心也真大,竟然一個人帶著我還有一個病號就到這個地方來了。
我背上包,走了幾步,就覺得有些受不了,裴斐見了,一把搶過去。
“我來吧。“
“你受傷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句話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他嘿嘿一笑,沒有說什麼。
穿過一片密林,前麵開闊了起來,有幾間小屋,還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菜園,草叢中有人踩過的痕跡,我們看了看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