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經愛上他了。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他是橡樹,我願意做一棵和他比肩的木棉,我不能再時時需要他保護了。
我對著那個老阿婆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迷離起來,紅色的花落下,在視線裏就像劃過的一小束火苗。
那個老阿婆放下花,又看著我笑了笑,”這個年頭,能像你安安靜靜的欣賞一朵花的女孩子不多了。“
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來,其實我欣賞的不是花,我欣賞的更是舒婷詩中那份堅定而讀力的愛情,和她相比,我的戀愛經曆就像寄生蟲,隨遇而安,別人對我好我就對他好,別人讓我棲息我就不再前進,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宿主的死亡或者離開。
生活本身其實怪不得命運,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自己的性格決定的,我的性格就注定了我會飽受傷痛,因為,很多時候,我不懂得去爭取,不過,以後我不會了,我會盡力的把握我想要的,保護愛我的,我愛的。
“阿婆,您也知道那首詩?”
我回過神來,有些好奇盯著她。
這麼大年紀的人竟然也喜歡那首詩?
“是啊,誰沒年輕過呢?“她笑了笑,目光開始瞥向遠方,“以前這裏不是這樣的,路兩邊到處都是高大的木棉樹,現在倒好,隻剩下這一棵了。”
她略帶惋惜的歎了口氣,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這片有些年頭的綠地已經被一片簡易板房包圍了起來,有幾個穿著破爛的農民工樣的人正從板房裏出來,手裏沒有拿工具,也沒有戴安全帽,顯然,現在不是他們工作的時間。
我苦笑,城市中的人們一方麵拚了命的綠化,一方麵卻又拚了命的破壞。
“阿婆,我記得那些樹,那是我來到這個城市看到的第一眼紅。”
那個老阿婆並沒有接我的話,看著前方,眼睛中漸漸湧起了一種貌似怒氣的東西。
“這些年輕人,又要去那種地方了。”那個老阿婆皺了皺眉,瞥了瞥嘴,頗為不滿的道:“好不容易整點兒錢,全花在那種人身上。”
這些年輕人當然指的是那些民工,我知道,隻是那種人?
我錯愕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的目光跟著那些人的腳步穿過了一片板房,在一間足浴店門口停了下來。
那家足浴店在一間低矮的磚瓦結構的平房裏,房頂上長了些草,門前的水泥路麵碎成了一塊塊,旁邊的牆上用紅漆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門匾歪歪扭扭的,沾滿了灰塵,好像和它的身份一樣,始終隔著一層麵紗不願意正麵示人。
店門是兩大塊巨大的玻璃製成,粉紅色的燈光從玻璃窗裏透了出來,像乞丐堆裏的雞女眼神。玻璃的下麵貼了一層膜,想遮擋一下行人的視線,但我還是能看到裏麵的嫵媚春色,不由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