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對於這種黑道火拚的事情,媒體本來就不敢報道,因為沒有一個人願意夾在他們中間,惹事上身。
相對而言,還是報道歌舞升平比較穩妥些。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那一整天,我都在郵局的椅子上窩著,等到他們下班的時候,我才走了出來,在最近的小攤上買了一件雨衣。雨衣是那種戴帽子的,穿上去以後根本認不出是誰,天色又暗,就更難分辨了。
我不知道去哪,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琪姐,我害怕她會因為我受連累,就不知不覺的往紅樓那個方向走去。
我路過一座橋的時候,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橋下就是當初我被幾個打手摔倒在地的地方,就是在那裏,黑豹不聲不響的出現,默默的抱起我,帶我去砸門診的門,看著我塗藥,然後包我回家。
我的心裏頓時一陣苦澀,幾乎要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原來甜蜜一旦變質,那種苦味兒根本不是心靈所能承受的。
我怕自己會倒下去,隻能默默的扶著欄杆。
雨很大,即使這個地方發生過再多的罪惡,也都被一起衝進了水裏,沿著下水道,進了河道,再也不見蹤影。
我站著發了很長時間的呆,忽然聞到身後有血的味道。
我一驚,猛然回頭,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忽然被一雙大手抱在了懷裏,
那個人不由分說的文著我的臉,血跡混合了雨水,流進了我的唇角,苦澀而又腥鹹。
“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甚至還在微微的顫抖著,他抱著我愈來愈緊,好像生怕再把我弄丟了一樣。
“夏喬,你去哪裏了?”他忽然一把推開我,伸手摘了我的帽子,“真的是你,我沒有認錯。”
忽然他的目光凝滯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額頭的傷。
“是陳翔嗎?”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機會說話,這個時候才點了點頭,積攢了幾天的眼淚奪眶而出,像決了堤的河水一樣。
“你為什麼才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揮動著小拳頭,不停的捶打他的肩膀,他也沒有反抗,隻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任憑我發泄。
我哭了很久,他才說,”我們走吧,這次,跟我回家,我們再也不用回那個地方。“
我不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麼,後來,我才斷斷續續的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那一天,就在那座橋的附近,黑豹帶領的人和豪哥帶領的人相遇了,他們剛開始還很悠閑的談論著,後來黑豹突然翻臉,一揮手,手下的兄弟們頓時衝了上去。
和電影中的場景一樣,匕首,斧頭還有鋼筋鐵管,有很多腦袋一瞬間就開了花,那種慘烈,那些人都不想跟我描述。
那一天血流成河,雙方都有損失。
隻不過當時雨下的實在太大了,我到了那裏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打鬥的痕跡,隻是黑豹臉上的血告訴我,那是一場多麼混亂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