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那把剪刀,我努力的一點點移動著身體,想方設法的夠到那把剪刀。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跟他做這樣的事情,特別是我的學生。我咬了咬牙,忽的一用力。
奇怪,那把明明在那裏的剪刀卻不翼而飛。
下一刻,我隻覺得有溫熱的東西噴濺到了我的手上,我的臉上。我嚇得失聲慘叫了起來,那是血,和老夏一樣溫熱,卻有著截然不同的讓人惡心的腥臭味兒的血!
魏院長突然張大了嘴,從我的身上滾了下去,我嚇得趕緊爬起來,瑟縮著躲在牆角。
“老師!”
王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裏,手裏拿著那把剪刀,眼睛裏迸發著怒火,他看到我害怕的樣子,趕緊扔了剪刀,拿了一件衣服過來,披到我的身上。他帶血的手指劃過我的皮膚,看著那些怵目驚心的青紫,那個孩子眼中的怒火終於消退。
“疼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一刻的恐怕甚至遠遠超過了羞愧,對著我的學生,追求我的學生,我隻是嗚嗚的哭著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話,你走吧!“王鐸把我扶起來,遞給我一件比較完整的衣服,那是魏院長的身上脫下來的,我覺得惡心,不想穿,他就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我穿上。
我被他推進了洗手間,洗幹淨了臉上手上的血跡,然後又被他推出了門外。
“你走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那一刻,那個少年眼睛裏的成熟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的父母是官,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我稀裏糊塗的走了出去,忘了背我的包。
等我再次見到王鐸的時候,他被關在看守所裏,他見了我笑了笑,說那個老家夥沒有死,真的是他的幸運,他出去以後要是再看見他,一定把他往死裏捅。我苦澀的一笑,說是老師對不起你,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老師。
他說沒關係,他看到了那封信,他相信我會等他五年,等五年後,他從牢獄裏出來,他還希望再見到我。
他還說,那個老家夥沒死,一定還會想方設法的威脅我,他讓我記下一個電話號碼,說那是他們團夥老二的,他不在,那家夥就成了全權管事的,有什麼需要吩咐一下就行。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王鐸。
後來,他並沒有被判刑,不知道為什麼,魏院長不沒有起訴他,他被悄悄的放了出來,再後來,聽他的哥們兒說他被家裏安排去了國外,至於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至此,我們的五年之約也就徹底變成了泡影。
我被侵犯的事情並沒有傳出去,人們隻知道王鐸和一個老頭子為了搶一間酒店起了衝突,那個老頭子被他捅了一刀,後來覺得理虧,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我猜這件事情王鐸背後那個強大的家庭定然起了不小的作用。
事件過去一段時間後,我還是照樣去上課,隻是每次看到那張空蕩蕩的課桌,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麼。我希望在遙遠的異國他鄉,那個衝動敏感的孩子也能遇到一個正確引導他的老師。
他不是個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