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安蘇的聖光是隻暫時保證他們隊長的性命,之後天亮時將傷口清洗,用刀具消毒後割壞死的肌肉組織,然後才用聖光術治療傷口。
這人身上的傷口很多,安蘇花了一個小時才整理完。
交待了要四個人在城堡裏整理房間,收集糧食。
安蘇準備先回村子。
四人紛紛保證一定做好他交待的事情。
安蘇這才離開,沿著山路,回到之前他拴馬的地方。
樹邊空無一物,馬不見了。
安蘇看向樹杆,上邊沒有拉扯的痕跡,周圍也沒有野獸襲擊的血液。
被人牽了?
安蘇在周圍仔細找了一下痕跡,發現對方牽著馬離開的時間並不久,留在枯草上的足跡沾染的泥土是濕潤的,還沒幹透。
這是又來送經驗的麼,那我可就笑納了。
安蘇迅速隨著足跡跟上去。
隻是下一秒,心中危機乍然而起。
他本能地就地一滾,右手長劍錚然出鞘,在空中劃出銀弧。
無往不利的長劍這次卻猛然落空。
胸口卻猛然一痛,安蘇壓製住劇烈的暈眩,身上聖光瞬間如沸騰一般湧動,化為無數利箭,猛然席卷四麵八方。
轟!
仿佛被爆炸衝擊,周圍的樹木瞬間折斷傾倒,在空中發出了連串的咯吱的巨響。
但同時,胸口的痛苦瞬間蔓延,瞬間倒在地上。
“嗯,你真的沒死?”一個清朗的微帶沙啞的男中音疑惑地道。
看清來者,安蘇瞬間白了臉色。
出現在麵前的男子一身黑袍,臉上戴著象征審判天使的銀質麵具,長發在頸後鬆散地紮成一束,肩膀上奇異的鎧甲仿佛鎖著兩名女子受難的頭顱,黑色的肩帶在風中微微揚起,胸前銀色的神徽微微泛光。
那是教會的的暗法牧師,裁判所的的執法者。
“上次你用生命使出的紫羅蘭清算耽擱了我不少時間,我追丟了帕裏斯,不過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黑袍男子上前蹲下,摸摸他的臉,伸手扯了一扯,“是真的。”
安蘇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長劍,手上青筋綻起……原來是你殺了安蘇。
“不用怕,我剛剛隻是確定一下,遇到你是意外。”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一點星光從他指尖盤旋而下,繞過安蘇的身體,瞬間驅散身上的痛苦。
“你想做什麼?”安蘇抬頭看他。
“……我隻是很開心。”那人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我的小安蘇還活著。”
“你是誰?”安蘇努力在腦中回憶王都時教會的長輩,但那些記憶陌生而龐大,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不過裁判所裏的黑袍身份都是絕對的秘密,猜不出來也是正常。
“你不會知道的。”那人歎息,“我們平時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讓人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你不能想像他們的報複心理有多重,我剛剛看到你的馬在附近就以為我又被盯上了。這日子簡直沒法過。”
如果有機會,我也會把你抓了拿去解剖,等著瞧,安蘇在心裏默默道。
“對了,安蘇,雖然不知道你為何還在這裏,但你最好快點離開西南行省。”那人嚴肅地道,“這裏很快就會亂起來,我們現在所在的森林,也遠不如你看的那麼簡單,你的實力對付普通人還可以,但麵對高階職業還差一點,你太年輕。”
“瘟疫的來源有□□?”安蘇心中一動,立刻追問。
“小安蘇不要想太多,當你達到四階以上的高級職業時,很多事情自然就會知曉。”那男人笑著說完,輕輕將寬大的披風一抖,整個人消失在陰影之中,“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讓我再掩埋你一次。”
安蘇默默地捶了一把地麵,爬起來把一棵已經倒塌的大樹砍成碎片。
……
回到村莊時,那個告訴他盜匪消息的少年幾乎是哭著撲進他懷裏:“牧師大人,我以為您不回來了,大家已經準備好人去救您了。”
安蘇看了一下那些拿起鋤頭的家夫,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然後回教堂補今天的早課。
雖然那是牧師的事情,但裝就要裝的像點樣子。
然後,他回想起之前的戰鬥。
見鬼,那根本不能說的戰鬥,隻是一麵倒的失敗!
安蘇剛剛冒頭的驕傲被完全打了下去。
不錯,他在普通人裏幾乎無敵,甚至高一階的三階職業也沒有壓力,但一遇到剛剛那種教會的高階執法成員,麵對六階以上的職業,他甚至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