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生雙手並合如同一位虔誠的信徒禱告著。
在這肮髒的世界中,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而對他們來說最好的歸宿則是死亡,唯有死亡才能安撫他們那飽受傷害的心靈,也唯有死亡才能讓他們忘卻肉體上的不平等。
平等的死亡。
他們唯一能給予的隻能是平等的死亡,至少在現在來說是這樣的。
蕭一生給予了在這夾間中可憐者們平等的死亡,她們的手腳已經被打斷了,精神也被折磨得隻剩下那些微的本能。
平等的死亡。
一抹光明照入了這個人間地獄,那是原初中上天給予人類最大的恩賜。
而張成,就是那個代行者,他拿著上天的恩賜給予這活地獄最為公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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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兄,我們該走了。”
跨上馬的蕭一生叫了下那盯著熊熊烈火的張成。
“我知道了。”
張成最後看了眼那正在被火焰淨化的屋子,跨了上馬頭也不回的追向已經走了有點遠的兩人。
著火的屋子給了附近的人不安定的信號,他們知道那裏住的是誰,因而他們變得更加的躁動。
在這黑暗的年代中,權威者豎立威嚴的代價是血和金錢,而挑戰者往往更加簡單。
沒有人站出來阻擋這三個騎著馬的男人,沒有人。
當摧毀一切的暴力降臨時,獻上你那卑微的膝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很生氣吧。”蕭一生突然說道。
張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很正常。”蕭一生用他那沒有起伏的語氣說道,“你知道的,你也應該知道的,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中,這樣的事情並不少,你可憐她們嗎?”
張成點頭。
“也是,弱者通常都會讓人可憐。”蕭一生望著前方,他一直在看著前方,那深邃的目光像是能透過地平線看到更加遙遠的地方。
“我曾經聽說過一種說法,怎麼說來著。”蕭一生晃了晃腦袋,“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成默然。
“雖然我不太認可,但不得不說確實是有幾分道理在裏麵。如果,我說的是如果,這些女人擁有能改變這一切的力量,那她們還會這麼可憐嗎?可恨的是沒有啊。”
“她們是沒有。”一直沉默著的胡宗正說話了,“我們有。”
我們有。胡宗正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並沒有用激昂的聲調,但是在場的兩人都能感受到這裏麵的重量和那包含著的感情。
“哈哈哈!是啊!”蕭一生突然仰天大笑,“沒錯!我們有,我們有著能夠顛覆這一切的力量!”
張成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兩個人,瘋子一樣的言論。不可否認的是張成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興奮。
顛覆這一切嗎?
“按我說吧,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殺。”蕭一生淡然的說道,“唯有殺,以殺止殺,以殺止惡,以殺止暴。”
“把他們都殺光了這肮髒汙穢的東西自然就少了。”
“也是啊。”張成長歎一聲,“像我們這種人,也隻能殺人了。”
蕭一生聞言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所以,接下來我們應該去哪?”張成道。
“跟著我吧,我給你們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