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打量玻璃窗反映出的我的臉孔,紅得發紫的嘴唇在金色的玻璃窗裏顯得很誘人,男人都喜歡!我冷笑了,這種笑與我的年齡並不相當,畢竟我還不到23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歲月!
“Angel”的大門是兩扇紅木門,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推開,或者是需要很大決心,握著暗紅的門柄我再一次深吸口氣閉上眼推開大門。這扇朱紅大門對於我並不陌生,可是每一次麵對它,我都會心存猶豫。不過,每次的猶豫之後我都選擇進入,從來沒有退回。
Angel就是Angel,甚至於我第一次來時也為裏麵的奢華而驚詫不已,一個個天使麵帶標準化的笑容接待每一位客人。她們身高全是170厘米,既不會高出一個厘米也不會低一個厘米,三圍全是90/60/90,恍眼中她們似乎全都長得一模一樣。
我幾乎從不正眼看她們,她們在我眼中隻是這裏thewaitress,狹長的********一麵是18世紀的壁畫,宙斯追捕人類的少女;另一麵擺放著鮮活的玫瑰花,漫天砸地的白玫瑰挨著黃玫瑰,一朵一朵徑直地盛開。我總是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這條廳廊,盡頭是不起眼的電梯,我輸進8位數的密碼,啟動了電梯。意外地電梯沒有打開門,這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變故。我煩躁地垂下頭,離我最近的天使也在3米之外,我不想求助她們,因為那樣必須和她們麵對著麵,那是我最不願意的。
事後,我關在學校的昏暗警閉室裏,幾個小時後麗華趕了過來,她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一巴掌甩在我臉上,連著又是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我不會求饒。
“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你瘋了嗎?你不怕嗎?你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我們家現有的情況,可惹不起三G的人!你的腦子進水了嗎?你這個孩子!”她很鎮定,即使心裏氣得要死,也不會失態。
在她不懈地追問下,我終於開口:“我隻後悔沒有插中她的眼睛,有人拉了她一下,離眼睛隻差不到1厘米的距離,太可惜了!”我由衷地惋惜。
麗華捂住雙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依舊神情自如地說:“她說媽是畜生,媽的女兒也是畜生。”
麗華往後退,跌坐到椅子上,她不再說話隻是盯著我,我毫不示弱迎住她的眼光,她好像打量一頭怪物,我知道她在思考很多後續問題,如何解決掉這件事情?如何才能再一次保住我的學籍?如何說服我道歉以減免三G對我們的報複?
麗華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特別是看著她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憤怒、焦慮,而不動聲色地轉為莞而一笑的整個過程,我對她的美貌實在欽佩不已!她完美無瑕,從臉袋到身體,從言行到內心,都宛如天成!
可惜我不是她,我從生下來就不如她,沒有她美麗、沒有她聰明、沒有她善良,就算我豔冠群芳,在麥先生的眼中,她比我要好上一百倍!我不是她!
“我不會向光兒道歉,我不是你!”我冷靜地說出來,準備欣賞她的轉變。
我知道這話實在能讓她氣得發瘋,可是她輕輕籲了口氣,微笑著說:“你必須去道歉!可可,哪怕要我綁著你去!你要裝出很後悔、很難受的小女生模樣去求得三G的原諒,如果你不聽話,”
我笑了:“你打算怎麼樣?威脅我嗎?頂好是讓校長來和我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或者直接開除我,這是最好的結果。”
她優雅地站起身,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不可能!我們家所有的人都讀的這所學校,你不能例外,因為它是最好的!我走了,不過,我會讓麥先生來和你談。記住,可可,你是K的人,永遠都是。”
我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麗華捉住了我的死穴。我咬起指甲,一點點咬碎吐在地上,麥先生要插手這件事,我渾身顫抖起來。射手座的人最恨被別人強迫去做不想幹的事情,可是麥先生,他跟別人不同,我不能拒絕他,看著他的眼睛,我甚至沒有力氣去說“不”。
手痛了一下,原來是煙點到了盡頭,我直接把煙頭從窗戶彈下去,名媛、大家閨秀,這是我最痛恨的字眼,打一出生我就被這黃金的枷鎖緊鎖,我厭惡到骨頭裏!K,麗華說,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永遠都是K的人,她也是!噩夢對於我而言,等同於K!
走到酒櫃,原本這裏擺放了琳琅滿目的酒品,從威士忌到葡萄酒供客人隨意挑選。自從這個套房成為我的專屬後,這個酒櫃隻擺放一種酒,純蘇格蘭威士忌加X牌蘇打水,我隻喝它。加上三塊冰塊,冰塊的體積嚴格控製在1.5厘米長寬的立方體,微辣的液體流進喉嚨,我的眼角立時湧出淚花。
電子顯示屏看上去有絲模糊,我擦去淚水,敲入密碼。密碼長達12位,隻有2次輸入機會,一旦連續兩次輸入錯誤,整個顯示器就會黑屏,然後就會有天使直接開門闖入,核查客戶本人的身份。如果客人非Angel的會員,天使會招來保安,直接護送客人出門,這個人的臉孔會永久保存Angel的電腦資料中,他或是她再無可能踏入Angel的朱紅大門。
密碼一次輸入成功,屏幕上飛出無數的螢火蟲,昏暗的光線下那些蟲子栩栩如生,仿佛被賦予生命力向我撲過來。螢火蟲散去,屏幕顯示出兩排小圖標,每排六個,分別用“1-12”來標記。我很少從“1”順次開始挑選,而是隨意點開一個圖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