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屠沒有在意
前世大致了解基督教史的他對叫教廷這類機構興趣不大,倒是很好奇這個世界的異端裁決所是如何的黑暗,但也僅僅是點到即止的好奇而已
好奇能殺死九條命的貓,李浮屠隻有一條,他還要用這條來之不易的小命做個“不一樣”的貴族少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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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浮屠其實開始理解那些紈絝子弟們為什麼一走出家門就橫行霸道為非作歹,因為一個家底稍微殷實的貴族都會絞盡腦汁將自己的後輩“裝扮”得像貴族,貴族教育絲毫談不上寓教於樂,隻有無止境的枯燥瑣碎,所以貴族除了盛產紳士,也同樣盛產瘋子和變態
李浮屠踏上大廳那座通往樓上的螺旋狀大理石樓梯,一排奢華萊因哈特水晶吊燈映襯下,牆壁上一排共計十一幅大型肖像油畫,這十一個人除了輪廓神態相似外相同點還有很多,比如胸口都掛有眼花繚亂的帝國勳章,但最顯眼的,無疑還是那枚象征身份的紫曜花徽章,李浮屠的現任父親排在最後一位,隻可惜沒有了先輩們的梟雄氣質,一身貴族少爺打扮的李浮屠站在這幅油畫下麵,默不作聲
“少爺,您將來一定跟公爵大人一樣英俊”
兩個身穿潔淨女仆服的漂亮女孩朝呆的李浮屠恭敬躬身,臉上帶著由衷的讚賞,她們是真誠地讚美這對貴族父子,放眼奧格斯歌城,沒有傳出主子奸辱女仆或者虐待下人消息的貴族府邸,恐怕隻有優雅的羅桐柴爾德家族
兩個女仆臉蛋清純,身材曼妙,飽滿中洋溢著芬芳的青春氣息,年輕的女孩總能夠擁有讓成熟女人都豔羨的資本
李浮屠報以微笑,繼續上樓,到巫婆房報道的時間快到了
男人是下本身思考的動物,這不假,這句話套用在衣食無憂保暖思淫欲的貴族身上是貼切,但別忘了李浮屠現在不過是七歲孩子的身體,下本身既然沒有給他**的指使,他還沒精蟲上腦到需要調戲漂亮女仆的地步
雖然說公爵夫人一點都不會對此反感,但李浮屠可不確定那個八成還是處女的老巫婆知道後會把他丟到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準時踏足死氣沉沉的寬敞房,絲毫不差
一襲黑袍,隱匿於黑影中,站在窗口的她一隻手捧一本魔法古籍,一隻手伸出去似乎想要迎接透過窗戶射入的一縷陽光,猶如一個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徘徊的孤獨靈魂,李浮屠看不透這個世界,例如這個世界的構建原理,這個世界的真正潛規則,所以他看這個巫婆一般的女人,也很模糊
他起初不是沒有動過殺機,任何一個一隻被逼入籠子的兔子都會咬人,何況是李浮屠不是一隻逆來順受的兔子
當他心懷叵測遞給她一杯香濃波坎兒奶茶的時候,她會毫無忌憚地喝下去,然後輕描淡寫道:“孩子,看來你從三眼蝰蛇和毒箭巨蛙身體中提取的毒液還不夠精純,我的舌頭甚至都沒有感到酥麻,難道是你偷懶了?好,我會給你一個微不足道的懲罰,抄寫《魔法吟誦的奧義》兩遍”
又或者當他在做魔法材料試驗中動了點手腳,借故離開,等聽到哄然爆炸聲再回到破敗不堪的實驗室,連一絲塵埃都沒有沾上的巫婆會麵無表情道:“奧古斯丁,我再給你一個小懲罰之前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你就算炸掉整座羅桐柴爾德府,我也會像現在這樣告訴你最好去把1560頁的《黑煉金術的道德誤區》抄寫三遍”
這就是李浮屠的悲慘世界
力量
本來想隻要混吃等死一輩子的李浮屠在抄寫那些大塊頭深奧名著也會偶爾湧起對這種玩意的渴望
他收回思緒,安靜望向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巫婆
她收回手,那縷陽光毫無阻礙地照射到房地上,輕聲道:“今晚我帶你去占星,地點就在那邊的占星樓”
李浮屠望向那棟奧格斯歌城最高的尖銳建築,腦海中浮現起一個小女孩坐在輪椅上遙遙張望這個世界的灰色調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