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從前麵照射而來,在司命和李子通的身後,兩道纖長的影子朝著天地交接的地平線而去。
一陣淒寒的冷風吹過,撩起倆人烏黑的發絲,在寒風中肆意的浮動著,一股涼意快速的從後背蔓延到心田中。
這皇帝雖然是一個身材微胖的謙和男子,但是那種來自上位者的氣場,卻是深深的震撼了司命倆人,即使司命倆人是凝丹期的修仙者,依舊感受到了懼怕。
在司命的眼中,這掌管著皇權的男子,並不是一個凡塵之人,也是一名名副其實的修仙者,而且在這修為上麵的造詣,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這樣才能夠產生如此強大的氣場。
特別是最後麵的那一句:“你們好之為之。”從這短短的語言之中,司命已經讀到的危險。
這皇帝呼喚自己和李子通一起麵聖,但是到了之後,就什麼也沒有詢問自己,真是奇哉怪也,其為什麼要自己和李子通一起進宮麵聖了?
司命思忖著,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驀然之間似乎就明白了一些什麼。
這皇帝乃是一名修仙者,而且精通秘法,其要自己進宮麵聖,就是為了看一看自己,看自己修為幾何?是怎麼樣的一位修仙者?這樣的一個念頭,太大膽太前衛了,就連敢於猜測想象的司命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思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靖京的局勢將會更加混亂。
也正是因為這樣,司命才汗流浹背,出了太極殿,被冷風使勁一吹,就更顯寒冷。
走在曠闊的廣場上,司命壓製住內心的瘋狂,將自己的想法講給李子通聽,畢竟其是自己的師兄,世麵見識廣,閱曆豐富,或許能夠給予自己一些頗具意外的點子。
“這趙天,似乎就是一位修仙者,隻是其將自己的修為氣息掩飾的特別好,沒有絲毫的修為之力泄露出來,就連我都沒有感受到其的絲毫修為,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今天其的怪異舉動,在數十年之前,我任職兵部司農郎的時候,這趙天還是和藹可親的那麼一個人,將皇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壓製各方勢力,平衡各方勢力,希望能夠給趙國一個朗朗乾坤,但是今天其的一舉一動,倒像是精通帝王之術的至尊,任何礙於其的勢力,必然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就連我們李家也是一樣。”李子通緩緩的說著,即使這是猜測,但是已經快要無線接近真相了。
司命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如果這樣的一名皇帝掌管著趙國,這陰暗、混亂的局麵將會持續更長的時間,百姓的春天也將會遙遙無期。
司命本來是一個冷酷的修仙者,曾經,其也為了出人頭地而奮鬥過,堅持過,但是在災難降臨之後,其就已經將那熱血埋藏起來,隻是這時候,那流遍全身的血液竟然沸騰了起來,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破體而出。
其實,司命並沒有多大的目標,也不是很偉大,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其已經改變了不少,就如現在,司命想要讓更多的人不籠罩在皇權勢力之下,這對於司命而言,是怎樣的一個瘋狂想法。
走在曠闊的大道上,迎麵射來血色夕陽,如剪影一般的長長身影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太極殿,直到更遠之處。
半個時辰之後,司命和李子通就已經回到了李府,並且快速的進入大廳,吩咐不讓任何人打擾,就神識傳音詳談起來。之所以用神識傳音,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隱秘,這靖京有太多的秘密,如果不用神識傳音,說不定在詳談的同時,這談話的內容就已經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下,雖然耗費一些修為之力,但是絕對安全,還是值得的。
“難道趙天已經發現了。”司命最先開口,皇帝趙天將自己召進宮,但是什麼也沒有詢問,這是司命一直納悶的地方。
“肯定知道是我們幹的,這一點毫無疑問。”李子通神色平靜但是異常肯定的說著。
聽著李子通的說話,司命即使有些疑惑,但還是同意的,首先這趙天是一名名副其實的修仙者,以其修仙者的能力和大內密探的靈通消息,定然知道聽雨閣的覆滅者就是李家。
其將我們倆人召進宮,目的恐怕不會叫我們查探是哪個勢力覆滅了聽雨閣這麼簡單吧?
肯定不是,這靖京,勢力交錯,權臣、修仙者、皇權、江湖高手......,能夠知道的都有不少,聽雨閣、長風鏢局、霍驃騎......那一個不是盛名霍霍,真要動一動,這靖京恐怕就會血流河,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很多時候,就算要血流成河,這些勢力們也要忍耐一下,壓製一下。
至於這趙天召見我們進攻麵聖,目的恐怕就是警告,讓我們不要那麼明目張膽,其都知道這龍虎山聽雨閣的血案是李家做下的,那些聞名於靖京的各方勢力,難道就不知道這一點,這個答案是很明顯。
司命和李子通談論到了深夜,不僅僅分析了眼前的局勢,將趙天召見進宮的目的給分析了出來,而且還根據目前的情勢,製定了進一步的行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