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天生麗質!”我調侃道,摸了摸兜裏藏著的銀票,這寶貝可千萬別掉咯。
不過一站起來我就大氣兒也不敢出了,頭飾,好沉!生怕我一個沒穩住,就把脖子崴到了。看來跑之前隻能把它留下了,不過上麵的珍珠還是可以扣下來換幾個錢兒。
我扶著丫鬟的手出了閨房,初秋天氣已經開始微涼,院子裏的空氣中有莫名的花香,芬芳馥鬱,陽光淺淺地打在身上,我望了望腳下的影子,嘴角向上:馬上就是我賈嬌嬌重出江湖的日子了!
這一個月還真是難熬,想著要見妖孽了,有些興奮加緊張,想著要當落跑新娘,有些激動和害怕。前路不可預測啊!
紅紗頭略微透明,依稀可辨外界。雖然隔著頭紗,我還是一眼認出了高馬上那一襲紅衣似火的男子。
這廝,成親還是一股子賴氣,吊兒郎當的在馬上玩著自己的頭發,眼中滿滿是戲謔,但這樣一幅畫,卻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妖孽啊,妖孽,妖孽過多久都還是妖孽,不知道這街上出來看的人有幾多是看我,又有幾多是看我的夫君呢?哈哈。
秦墨無意間看了一眼沈家小姐,她戴著頭巾,又畫了濃妝,看不清麵目。紅衣包裹下身材還略顯單薄,那一瞬間又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小師妹。
下了馬車,喜娘將我的手放到師兄手裏。他的手還是那麼暖暖的,不過總愛用它狠狠地彈我腦門吧?我忽地覺得腦門隱隱作痛,不自覺地抬手揉了揉。
秦墨雖對這沈家大小姐是萬般不喜愛,自己和她都是聯姻的犧牲品,但也隻得牽著蓋著蓋頭的她小心地往大堂走去。
這雙屬於女子的手小而溫暖,他一時恍惚,覺得牽著的這個人就是他自己的小師妹。
怎麼可能呢,他笑著搖了搖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旁邊的男聲喊得起勁,我在紅紗巾下笑得歡樂。
不知道妖孽知不知道我住在沈家呢?這麼久都不來找我,不像妖孽該有的作風啊。哎呀,突然不想逃婚了呢,太想看他發現是我的表情呀!不過,他會不會直接給我一記爆栗?痛痛~
秦墨看見新娘子又在揉頭,心裏一陣鈍痛。
曾幾何時,那個小丫頭片子被他欺負了之後也是淚眼汪汪地這樣揉頭,如今,你又在何處?不相信這麼個活人就憑空消失了,他,一定會把她找出來!
我坐在房間裏,滿心歡喜地等著有人來解開我的紅蓋頭。當然這個人是我妖孽師兄啦。
“掀起了你的蓋頭來,讓我看你的眉毛,你的眉毛細又長呀好像那樹梢彎月亮,你的眉毛細又長呀好像那樹梢彎月亮。”
我哼起了歌兒。話說我的眉毛還真是又細又黑又長呐,確實像樹梢的彎月亮,棒棒滴!不過師兄怎麼還不來哩?
“左等等右等等脖子等等屁股等等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我果然是江湖俗人神算子的徒兒,信口張開的歌都是一個字:俗!不過俗才能接地氣,俗才能如水般周旋於各種人群之間,不怕委曲求全,隻願能總攬天下美人兒,建起後宮山水千千萬!
“新娘子美喲。”
“秦大哥你就別害羞了。”
外麵忽然哄鬧了起來,門一下被打開,我透過紅紗看見師兄在一群人簇擁之中。他們把師兄往裏一推,嬉笑著關上了門。師兄似是喝多了,踉蹌了幾步,撲到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