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眉頭,雖然我手頭還有一片用於召喚彼岸花靈的花瓣,但是單純問個問題就浪費掉這機會,未免有些太過了點,前思後想還是決定先忍一忍,大不了不問了唄。
邁步走出彼岸花海,臨回幽冥城時,我順便扭頭又回首望了眼,看著這片殷紅的花海,順手掏出了從鬼婆子那得來的詭異彼岸花頭飾,望著這花葉同開的小花,下意識想起曾經在老李頭舊書店中讀到過的一篇,關於彼岸花的故事。
傳說中彼岸花,花開葉落,花散葉出,花葉相錯,永不停息。
有一日,一僧人途徑彼岸花海,正直春季,觀此花豔紅似悲,心有所觸,盤坐而下便是一載歲月,注視著這朵花直至凋零,嫩葉抽出新芽。
僧人若有所思,歎道:“分分合合終生未見,此花極盡天下之所悲,行不的放不下,到頭一場空,所謂情愛,不若罷了。”
花叢搖曳中,僧人歎息離去,又過去不知幾度春秋,在此花嫩葉抽枝,翠綠別於殷紅之事,一名道人也途徑於此。道人觀此地有葉而不見花,逐好奇逗留於此,一日秋風而來,嫩葉宛如不甘般凋零,緊接,殷紅徒然乍現。
道人見此一幕,忽然仰天笑道:“生生世世不離不棄,此花極盡天下之至情,悲愈濃愛愈深,雖終無想見,所謂情愛,不若罷了。”說完後,道人也走了,留下這朵奇花繼續在無盡的輪轉中徘徊,花葉間互相追逐,繼續飾演著永恒而又淒涼的愛。
這故事其實也沒什麼太深奧的意義,隻是以彼岸花傳說的特性,映照佛道兩家不同的觀點。
在我看來,若是那紅袍花靈真的是故事中那名為‘花’的女子,其實整個故事早已經索然無味了。
時間早已消磨了一切,甚至讓彼岸花靈都早已習慣了這段追逐而又沒有結果的過程,我從紅袍女子的目光中,看見的除了哀傷,更多還是平淡如死水的麻木。
“亂七八糟的,我都在想些什麼?”
我搖了搖頭,感覺自己腦子裏思考的東西越來越混亂了,或許是因為魂魄受損的緣故?我自從挖了後腦勺處的部分魂肉,就暈暈乎乎的,雖然定魂丹把魂魄定住了,不會造成太大傷勢,但想要徹底恢複,估計也得一個多月時間。
不過好在鬼婆子留下的內丹解決了這個問題,隻要煉化了那枚純淨的植物精怪仙丹,恢複魂魄傷勢還不是輕鬆地跟玩似的?
縱身飛盡幽冥城內,哥們我直徑駕馭著銅錢仙器朝冥司處而去,雖然我很想回別墅倒頭再睡一覺,但不先回冥司處報個平安外加複命是不行的,越早回去複命,鬧出的亂子也就稍微小些。
到了冥司處,我收起銅錢仙器,走到審判司大殿門前敲了兩下,卻詫異的發現大殿中陸判竟然並不在場,難不成陸判真帶人出去找我了?要是真這樣,那樂子可就大了。
搖搖頭,我隻好轉身,去其他三位判官的大殿看看有沒有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