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陰陽界限?這裏可依舊是中陰界啊,難道不是嗎?”
瞧見白無常謝七爺嘴角的淡然笑容,再一聽祂這話,我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是啊,誰說陰墟就是陽間範圍了?陰墟所創的空間就是在中陰界外虛空中所開辟的一個臨時中陰界,而白蓮邪教又花了無數功夫,企圖將陰墟穩固,創造出一個類似幽冥界的真正中陰界來,現如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陰墟就相當於中陰界的一個延伸。
也不知白蓮邪教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是該哭還是該笑,好消息是,他們總算成功讓陰墟榮升為中陰界的延伸了,但壞消息卻是,地府的冥神們也能順著中陰界為踏板,來陰墟內平定一切。
“可是這陰墟在中陰界外,也隻算無盡虛空中的一小個浮島,二位又是如何尋來的?”
我再次問道,陰墟或許相當於中陰界的延伸,但卻終歸還沒有和其餘省份的陰墟結合起來,僅僅半個市大小的空間,在茫茫虛空中甚至連大海撈針都算不上,哪怕黑白無常二人是冥神,也沒法在虛空中輕易尋到陰墟的坐標。
畢竟就連鍾馗判官都不敢輕易踏進虛空中遨遊,黑白無常二人若沒有明確坐標,又豈敢胡亂衝撞進中陰界外的虛空之內?哪怕是地府的強製命令估計祂們都不會執行。
“自然是跟著那家夥的氣息。”
黑無常範八爺幽幽開口,目光朝不遠處邪佛的灰飛上一瞥而過,隨即,手心中便多出了一顆如玉般光澤白皙的乳白木魚:“這木魚與笙陀血佛的本源相連,但笙陀血佛似乎並不知曉木魚的本質……估計這木魚是笙陀佛教創出這尊邪佛前,用來限製甚至控製笙陀血佛的底牌,隻可惜使用的秘法現如今早已無人可知。”
雖然我早就知曉那木魚與邪佛肯定有所關聯,但聽了黑無常範八爺的話後,我仍是陷入深思,喃喃自語道:“笙陀佛教創出邪佛?難道仙佛之流都是由人創的?”
似是聽到我的囔囔聲,白無常謝七爺笑了笑道:“自然,這世間先有人後有神,我等鬼神仙佛之流,都是集眾生之所念所想才誕生而出的,或許曾有前身,但那與我等現在的存在已毫無瓜葛。”
謝七爺這後半句話,看似是在說他與範八爺曾經也身為凡人,但其實也暗指我最好別太拘泥與生前的關係與過往,人死如燈滅,往事如煙,陽間的事兒或許能觸碰,可觸碰的太多,卻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我懂我懂。”
哥們我點了點頭,半年多的經曆,差不多能感觸到鬼神與凡人之間巨大的鴻溝,現如今凡間之事對我而言都已經看淡了不少,畢竟以我的角度來看,陰陽間的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與黑白無常閑聊了幾句,黑無常範八爺淡然邁步,走向邪佛灰燼的方向,從懷中再次掏出無常鎖鏈來,這鎖鏈不光能用來鎖惡鬼陰神,同樣也可以作為納魂的容器使用,可容納十餘尊陰神魂魄,不知比我那冥魂鈴鐺強出多少百倍。
趁著這個空檔,我目光望向草垛上靜靜不動的血穗蓮台,這蓮台內的血氣佛力雖然無法吸收,但是卻仍有很大的用處,若是能帶在身上,抽空煉製成自己的東西,等到了戰鬥的時候直接把這血穗蓮台扔出去,那威力可就牛逼大發咯。
炸死冥神不敢說,但尋常陰神若是在血穗蓮台爆炸的五十米範圍內,保準十死無生!若是在百米範圍內不死也得重傷……隔得再遠些就不一定了,畢竟濺射傷害沒那麼強。
我望了身旁的白無常謝七爺一眼,開口問道:“謝七爺,我能把這蓮台收走不?”
“蓮台?”謝七爺低頭看了眼我所指的血穗蓮台,略作猶豫,這蓮台的威力即便是祂們也頗為心驚,倒不太好取舍,沉吟三息後,才頷首道:“也罷,此次滅邪佛你當居首功,這蓮台你便取走吧,莫要亂用。”
“沒問題,我會用到正地上的。”
我笑著應了聲,揮手將這血穗蓮台收了起來,由於這蓮台內的邪佛意識已被黑白無常二人磨滅,所以我可以放心的使用這座蓮台,不必有後顧之憂。
血穗蓮台算是我陰墟之行中最大的收獲了,我樂嗬嗬的伸手撥弄了兩下血穗蓮台上微小搖曳的血紅稻穗,這些稻穗裏,每一顆都凝聚著邪麵大佛體內的濃鬱血氣,哥們我不光將祂的血舍利占為己有,更是吸收了祂的血氣佛力,現如今,就連血穗蓮台也歸我所有……
不得不說,從某方麵來講,這邪麵大佛簡直就是我的送財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