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遊神潘世和‘張飛’精神病連忙跟在我身後,一路朝前直直跑去,不多時,在青光的照耀下,原本沒有邊際的停車場就抵達了盡頭,停車場最外圍竟然有十扇間隔不足兩米的門,這些門皆是紅木,上麵分別刻著看不懂的密宗藏文,透露著詭異氣息。
收起青冥鏡,還沒等我去檢查這些門上麵的文字,其中一扇門就突然從裏麵被推開了,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那白袍男子和我們三人迎麵而對,麵色突然一變。
正當我準備掏出索魂牌把這家夥的魂魄勾出來時,卻聽見這白袍男子喊道:“你這精神病究竟是怎麼從真空陣跑過來的!?該死,難道納多大師的陣法出問題了?”
說著,白袍男子就跑過來拽住‘張飛’的手臂,把他朝地下停車場外拉去。
原來這白袍男子並非陰陽眼,壓根看不見我和日遊神,他看見的僅僅是‘張飛’這個凡人而已。
‘張飛’被白袍男子拉扯著,顯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他奮力揮著掃帚試圖反抗,那原本能一下把日遊神打趴的破掃帚卻像失去了神力一般,被白袍男子輕輕鬆鬆就奪了過去。(童子命的特殊隻對魂魄起效,任憑‘張飛’能用破掃帚吊打日遊神,照樣也打不過一個身體健碩的普通人。)
“大哥救我!”
精神病見‘蛇矛’被奪,心中慌亂之下,連忙朝我求救。
畢竟這精神病‘張飛’給我們領路尋到了停車場,他這一句句大哥叫得我也挺受用,沒道理不救他不是?
我站在旁邊晃悠悠看了會兒戲,見‘張飛’真沒力氣快被拽走了,這才飄到白袍男子身後,用索魂牌的勾字一麵砸在他後腦勺上,把這家夥的生魂給直接勾出來了,而白袍男子的肉身則直勾勾朝後倒去。
“大哥威武!”
精神病‘張飛’瞧見白袍男子被我一下掄倒,當下喜笑顏開,拍手叫好,可當他看見我黑乎乎的牌子上竟掛著一個和白袍男子一模一樣的虛幻人影時,頓時愣神了,詫異的在兩者間來回看。
饒是精神病看見這一幕都感覺詭異,‘張飛’驚訝的撓撓頭,納悶道:“怪事,這廝難道還會分身嗎?大哥,快扔了這會邪術的鳥人吧!”
我沒搭理‘張飛’,揮手朝索魂牌上勾著的白袍男子魂魄撒了些陰氣,將其從昏厥狀態喚醒。
白袍男子的生魂剛一醒來,還滿臉懵逼,四處張望來張望去,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先是看了眼‘張飛’又已疑惑的望向我和日遊神,眨了眨眼,似乎在疑惑怎麼突然多出了兩個人。
當他低頭看見自己躺倒在地的身體後,瞳孔微縮,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望向我們的目光中充斥著驚恐和畏懼。
“你們是陰差!?”
“哦?你這家夥雖然看不見魂魄,知道的卻不少嘛。”
我將手心漆黑的索魂牌掂量了幾下,似笑非笑望向白袍男子,陰森道:“既然知道我們是地府陰差,不想被直接勾去十八層地獄,就老老實實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白袍男子雖然麵色驚慌,但仍然故作鎮定的反駁道:“你、你不可能把我勾去地府,我陽壽未盡,更何況十八層地獄要按罪分配,不可能由你隨便說。”
“哦?照這麼說,你是想試試?”
哥們我冷冷一笑,硬骨頭和滾刀肉我也不是沒見過,以前在商業街垃圾堆的那個流浪漢瘋子不就是不肯招供嗎?照樣被我用幽冥鬼火嚇的屁滾尿流,還有嬰兒羹的酒店老板最後不也在夢魘幻境中招了?
我二話不說,甚至連問題都沒問,直接就把這白袍男子的魂魄隨手扔進一個噩夢幻境裏,對一個普通人的魂魄施展夢魘之術,簡直輕而易舉,現實中未曾過去三秒,白袍男子在夢境中的精神就快崩潰了。
我一招手,又把白袍男子的魂魄從夢境中拉了出來,問道:“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
“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別再把我扔進那個鬼地方了!”
白袍男子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語無倫次的朝我大喊道。
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在夢境中經曆了什麼?我剛才的夢魘幻境並沒有精心布置,隻相當於讓這男子自己做了一場很真實的噩夢罷了,也正因如此,他才會看見自己心底最恐懼的幻境。
我麵無表情問話道:“說,你是不是白蓮邪教的教徒?”
“是是。”白袍男子喘著氣回應道。